彦子鹤半信半疑,让人去药庐取了些静心草灰,小心翼翼地加进染料里。他守在染缸旁,盯着绸缎一点点变色,直到傍晚时分,才敢让人把绸缎捞出来。
那匹刚捞出的绸缎,在夕阳下泛着正红的光,像裹了层熔金晚霞,风一吹,布料上的红光还会轻轻流动,连落在上面的金桂花瓣,都似沾了细碎的火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成了!终于成了!”秦大娘伸手摸了摸布料,笑得眼角皱起,“这颜色、这光泽,比去年陈家的蜀锦还亮眼!夜里肯定能泛红光,定能让相府夫人和将军府小姐满意!”
彦子鹤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绸缎挂在竹竿上晾晒,转头对守在染坊外的侍卫道:“盯紧些,别让无关人靠近,尤其是不想干的人,要是看见她们过来,立刻通报。等干透了,咱们就送样布去相府。”
侍卫刚点头应下,远处突然传来听风兽的低吼声,不是焦躁的警示,倒像是带着几分雀跃。彦子鹤探头望去,只见墨泯正牵着听风兽从院外走来,听风兽的嘴里还叼着片沾了露水的青叶草,尾巴轻轻晃着,显然是刚在后山遛过。
“样布成了?”墨泯走近,目光落在那匹红绸上,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这颜色不错,比我预期的还好。”
“成了!您看这颜色,夜里还能泛光!”彦子鹤说着,递过一小块剪下来的布样,“我试过了,用灵泉水加静心草灰染的,固色效果也好,用清水泡了半个时辰,一点颜色都没掉。”
墨泯接过布样,指尖捻了捻,能感觉到布料的韧劲,她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老周道:“把这布样收起来,妥善保管,另外,让李掌柜准备下,明天就去跟咚巴谈批量拿货的事,先确认他的货源没问题,要是货源可靠,就跟他订五十匹火焰染的料,够咱们做中秋商会上的新品了。”
老周应下时,染坊外突然传来侍仆的脚步声,手里还端着个食盒,声音带着笑意:“彦少爷,厨房刚做好的桂花糕,张婶说您这几天在染坊辛苦了,让给您送些来,也给墨少爷尝尝。”
彦子鹤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他拿起一块递给墨泯,又拿起一块自己吃,突然想起什么,对墨泯道:“对了少爷,苏姑娘今早还问过侍仆,说闻到染坊的香气,想知道庄里在做什么呢,那丫鬟问得细,连‘染坊里用的是什么染料’‘染的是什么颜色的布’都打听了,我让侍仆按您之前的吩咐,说‘在染普通红绸,给庄里丫鬟做中秋新衣’,她才没再问。”
墨泯指尖一顿,指腹摩挲着布样上的纹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倒是挺上心。你下次遇见她,就说‘染坊里的染料是普通货,没什么特别的’,别让她多心,也别让她再凑到染坊附近。另外,送相府的样布,你今天就送去吧,别等明天了,早点送过去,也能早点让相府夫人和白小姐看看。”
彦子鹤点头应下:“好,我这就去准备,保证把样布安全送到相府。”
不多时,彦子鹤便捧着描金锦盒,带着两名护卫往相府去。相府的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他来,连忙笑着迎上来:“彦管事来了,夫人和小姐都在正厅等着呢,快请进。”
彦子鹤跟着管家走进正厅,就见花凝玉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白诗言陪在一旁翻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身上,格外温馨。
“子鹤来了?快坐。”花凝玉放下茶盏,语气平和却自带贵气,“是墨泯有什么事吗?还是……样布做好了?”
“回夫人,是送样布来的。”彦子鹤将描金锦盒递上,“这是西边来的稀罕料子,夜里能泛红光,墨少爷说相国夫人白小姐或许喜欢,让我先送一匹来给您瞧瞧,也让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丫鬟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红绸展开的瞬间,满厅似落了层晚霞,流动的红光映得花凝玉眼底一亮,连手里的茶盏都顿了顿。
白诗言也放下书,凑过来轻轻抚过布料,惊讶道:“这料子竟这般特别,摸起来又软又滑,比宫里的云锦还别致,夜里真的能泛红光吗?”
“真的能。”彦子鹤笑着点头,“昨晚我试过了,把布放在烛火旁,布料上就会泛红光,像裹了层火星,特别好看。墨少爷说,要是中秋夜穿着用这布做的衣裳去赴宴,定能成为全场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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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凝玉指尖点了点布料,看向彦子鹤:“墨泯倒有心,还想着诗言。这布数量多吗?中秋家宴,我想给府里女眷各做一身衣裳,也让她们沾沾喜气。”
“夫人,这西边货来得不易,眼下只有些样品,批量货还没到。”彦子鹤按墨泯的吩咐回话,“墨少爷说,若您和白小姐喜欢,后续会优先给相府留货,只是数量未必能供满府女眷,得看西边那边的运力,西边商路远,运力有限,怕是不能让所有女眷都穿上。”
花凝玉闻言,并未多纠结,只淡淡道:“既如此,先给诗言留两匹,我和府里其他女眷,有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