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断云崖分别后,两人只通过两次书信,每次都寥寥数语。她天天担心墨泯忙到照顾不好自己,只能对着雪球一遍遍念叨。此刻熟悉的敲窗声在耳边响起,积攒的思念突然翻涌上来,连声音都带了哭腔:“墨泯……”
终于,窗栓“咔嗒”落下,窗户被她猛地推开。夜风裹着院中的桂花香气涌进来,烛光恰好落在墨泯身上,玄色衣袍沾了点夜露,身姿依旧挺拔,眉眼间的清冷淡了些,多了几分她熟悉的温柔,正稳稳地站在窗外,手里还提着个鼓囊囊的食盒。
没等墨泯开口,白诗言就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脖颈,温热的脸颊贴在墨泯带着夜凉的衣料上,眼泪瞬间浸湿了布料。“你怎么才来!”她太委屈了,思念、担忧、不安全涌了出来,“我天天数着日子等,连做梦都梦到你,雪球也总对着院门叫,它肯定也想你了!”
墨泯连忙托住她的腰,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脚踝,心里一紧,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先让我进去,地上凉,小心冻着脚。”说着,弯腰拎起脚边的食盒,从窗口翻进屋内。玄色衣袍扫过窗台,带落几片残留的桂花,落在白诗言的发间。
刚站稳,怀里就多了团暖乎乎的东西,雪球顺着白诗言的胳膊爬上来,凑到墨泯脸边,用粉舌轻轻舔她的下颌,又用脑袋蹭她的鼻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软声,尾巴还缠上了她的手腕,跟从前黏着她的模样一模一样。墨泯被它蹭得笑了,伸手轻轻挠它的下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爪子搭在她的肩头,再也不肯下来。
“你看它!”白诗言破涕为笑,伸手也挠了挠雪球的下巴,指尖碰到墨泯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底的温柔快溢出来,“前几天我跟饼儿说想你,它就扒着旧物盒里的荼靡簪叫,好像也记得你送我的簪子似的。”她拉着墨泯往屋里走,又给她倒了杯温茶,“你肯定渴了,这是娘今天泡的菊花茶,放了冰糖,不苦。”
墨泯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驱散了夜路的寒气。她把食盒放在桌上,刚打开盖子,糖炒栗子的甜香就飘满了室,混着桂花糖糕的香气,瞬间填满了屋子。雪球立刻竖起耳朵,从她肩头跳下来,围着食盒转了两圈,用爪子轻轻扒墨泯的裤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盒里的桂花糖糕,它还记得上次墨泯喂它吃糕屑的味道,甜丝丝的,惦记了好几天。
“你也馋了?”墨泯笑着捏了小块糖糕,放在掌心递过去。雪球凑过来,小口小口地啃着,粉舌时不时舔她的指尖,尾巴轻轻晃着,扫过桌腿带起细小的灰尘。
白诗言坐在她身边,靠在她胳膊上,看着一人一猫的模样,眼眶又热了:“之前我总担心,你在栖月幽庄会不会忙得忘了我们,每天看着那支荼靡簪发呆,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来。”
“怎么会忘?”墨泯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指腹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她,另一只手还在顺雪球的毛,“每天喂听风兽的时候,都能想起你喂雪球的样子,你总把糕屑藏在袖口,等着雪球来舔;看到庄里的金桂,就想你肯定又在捡花瓣做香囊。”她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绣着星纹的锦囊,递给白诗言,“你看,还好好的,没弄脏。”
白诗言接过锦囊,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针脚,这是她亲手绣的,当时还担心绣得不好看,现在见墨泯这么宝贝,心里甜丝丝的。
墨泯又拿起一支包好的冰糖葫芦递过去:“给你带的,还是你爱吃的山楂馅,没放太多糖,怕你觉得酸。”
白诗言接过,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眼睛瞬间亮了:“就是这个味道!上次跟饼儿出来买,掌柜说卖完了,我还遗憾了好几天呢。”说着,又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糖霜。墨泯伸手替她擦去,指尖的触感让白诗言脸颊一红,连忙低下头,假装看雪球。
雪球见白诗言吃得开心,又跳回墨泯怀里,把头埋进她颈窝,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烛火跳跃着,映着两人相靠的身影,还有怀里团着的暖猫,窗外的夜风再凉,也吹不散屋内的甜暖,只把桂花的香气送进来,缠在三人身边。
“对了,听风兽怎么样了?”白诗言忽然想起听风兽,抬头看着墨泯,眼里满是好奇,“上次你书信里说它把草药扒翻了,后来没再闯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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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听风兽,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前几天我让下人给它准备兽骨,它嫌不够,自己跑到后院草堆里刨,把刚晒好的草药又弄乱了。”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不过现在好多了,栖月幽庄地方大,它能跑个够,也没那么焦躁了。我让下人给它搭了遮阳棚,铺了晒干的艾草,它现在总爱趴在棚下晒太阳,偶尔还会把爪子伸进旁边的溪水里扑鱼。”墨泯说着,指尖轻轻拂过雪球的背,目光落在白诗言脸上时,不自觉软了下来,“有次我路过,还见它把捕到的小鱼摆在石屋门口,像是要留给我,可惜我不爱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