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推门的动作一顿,探头进来时正好对上听风兽的目光,吓得手一抖,拎着的布包差点脱手。那布包是粗布缝的,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边角露出半片“破邪草”的叶子,叶片上还带着露水,显然是刚从药庐赶来。“这……这就是听风兽?”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声音都比平时尖了些,“早听说它凶狠残暴,能一口咬碎弑灵魂,今日一见,倒比传闻里更凶些!”
“乖,是自己人,别闹。”白诗言连忙起身,伸手安抚听风兽的脖颈,指尖顺着它的毛往下捋,动作轻柔得像在哄孩子,“它现在是西跨院的护卫,其实性子挺温顺的,就是对生人防备心重,你别害怕。”听风兽蹭了蹭她的手心,敌意稍减,却仍死死盯着红药,尾巴在身后绷得更紧了,像是在随时准备阻拦。
墨泯也起身解围,从怀中摸出颗通体莹白的“醒神丹”递过去,那是玄衣尊长给的辅药,能安神定气,还能舒缓兽类的警惕心,她顺手又给听风兽也留了几颗,放在掌心递到它嘴边,“安分点,红药姑娘是来送东西的,不是坏人。”听风兽叼过丹药嚼了嚼,丹药的清香在空气中散开,它才不情不愿地蜷回角落,但眼睛依旧没离开红药,喉咙里还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在警告她“别耍花样”。
红药这才松了口气,拎着布包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刻意离听风兽远了些,将布包往桌上一放,布包落地时发出“哗啦”一声,里面的药瓶撞在一起,“这里面是‘避瘴丹’和‘破邪符’,比上次给你们的药效强三倍。”她指尖划过布包边角绣着的药草纹,语气带着几分自得,那纹路是她亲手绣的,为了区分普通丹药,“我按药庐密室的古方炼的,用了十年份的‘清霖草’和‘冰莲蕊’,上次在幻阵外,我瞧见你俩被弑灵魂的毒素缠上,脸色都白了,这些药能扛住噬灵瘴半个时辰的侵蚀,比你们自己找的那些杂药靠谱多了。”
白诗言刚要抬手道谢,红药却先一步按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手背上裹着的细绢上,眼神认真却没了往日的敌意,往日她看白诗言,总带着点“竞争对手”的警惕,今日却多了些真诚,“别忙着谢。昨日幻境里,若不是你拽着我喊‘别信影子的声音’,我早被黑雾缠上魂魄了。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姐姐临终前的模样,她还跟我说‘要护好断云崖’,我差点就跟着那声音走了,是你把我拉回来的。”
她顿了顿,又瞥了眼角落里盯着她的听风兽,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点不服输:“这算是还你人情,但花尊之位我不会让。进了守灵窟,各凭本事,我不手下留情,你们也不用让着我,谁能拿到秘阁传承,还不一定呢。”
墨泯松开白诗言的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嘴角勾着浅笑,语气却带着点提醒:“各凭本事是自然,但守灵窟凶险,说不定在窟里有‘蚀骨虫’的陷阱,上次在丹院药圃,你也瞧见了,那些虫子专咬灵力低微的人,一旦被缠上,灵力会被啃噬干净。若遇到噬灵瘴扎堆,总不能见死不救。毕竟现在,我们对窟里的‘守灵兽’和‘秘阁入口’,都一知半解,互相帮衬着,才能走得更远。”
红药没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从布包里摸出两块星纹石碎块,石面泛着莹润的银光,边缘被磨得圆润,显然是反复打磨过的,比上次在聚灵殿用的纯度高了不少,连石缝里的杂质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这是今早从药庐矿脉里筛的,纯度比上次高五成,注入灵力就能护身,还能驱散小范围的瘴气。”她刚要递过去,听风兽突然又低吼一声,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却还是吓得她手一缩,碎块差点掉在地上。
“这兽能不能管管?”红药皱着眉,往墨泯身后躲了躲,声音里带着点委屈,“我又不会抢你们东西,至于这么盯着我吗?上次在识蕊关,我也就是……”话没说完,她自己先住了口,耳尖悄悄泛红,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故意挪动草药、还往墨泯的药罐里泼“腐骨水”的小动作,那时候她总觉得白诗言和墨泯是“外人”,想给她们添点麻烦,让他们识趣些不要乱参活断云崖的大事。
白诗言无奈地拍了拍听风兽的头,语气带着点嗔怪:“别闹了,红药姑娘是来帮我们的。昨日若不是她提醒我‘花瓣不动是幻境破绽’,我还困在里面呢,说不定早就被影子傀儡偷袭了。”听风兽委屈地蹭了蹭她的胳膊,才把头埋进爪子里,只留双眼睛偷偷盯着红药,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红药这才放心,把星纹石分别递给两人:“你们试试,别到时候用不惯。这石头还有个用处,能感应到‘守灵玉’的气息,进窟后若闻到腥甜气,就赶紧注入灵力,那是凶藤要醒的征兆,它最怕星纹石的光,一碰到光就会缩回去。”
墨泯依言凝气,指尖按在星纹石上,可刚运功就觉得手腕发软,脸色微微发白,昨日为了逼出体内的弑灵魂毒素,她耗损了近四成功力,此刻还没完全补回来,真气运转时,胸口还隐隐作痛。白诗言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的手腕,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