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要踏入殿门,白长老突然横过玉笏,挡住去路,紫袍下摆扫过地面,带出股严肃的风:“墨公子,止步!殿内辨灵蕴是断云崖核心试炼,藏着门派百年秘辛,连内门弟子都需持令牌方能入内,你一个外人,绝不可踏进一步!”
“核心秘辛?”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没松,眉梢挑得更高,语气里带着点嘲讽,“方才淬灵阶也说‘外人不可陪’,我陪了;现在又拿‘秘辛’当由头,断云崖的规矩,是只针对我们,还是看谁好拿捏,就给谁立规矩?”
“你这是强词夺理!”站在白长老身后的武院长老突然开口,声音像撞钟般沉,“让你走淬灵阶破例已是底线!殿内盘龙柱藏着‘幻灵术’‘惑心音’,还记着花尊一脉的传承印记,这些都是断云崖的根基,怎能让外人看见?若是泄露出去,你担得起责任吗?”
“责任?”墨泯往前半步,将白诗言护在身后,目光扫过观礼席上一众长老,“她若在殿内出半点事,我立刻带她下山,从此断云崖再想寻回花尊血脉,除非我死。这责任,我担得起,你们呢?”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滚油里,观礼席瞬间炸了。青长老猛地拍响桌案,拂尘上的银丝扫过茶盏,“哐当”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两半:“放肆!你一个外人,也敢拿花尊血脉要挟断云崖?真当我们不敢动你?”
“动我?”墨泯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荼蘼花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你们!可以试试。只是别忘了,方才淬灵阶上,是谁替你们护住了百年难遇的金灵根。现在翻脸不认人,传出去,不怕江湖人笑断云崖‘卸磨杀驴’?”
“你!”青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刚要挥手召弟子,白长老却按住他的胳膊,眼底闪过丝犹豫,白诗言的金灵韵已惊到众人,若是真逼急了墨泯,把人逼走,断云崖损失更大。可他又放不下长老的架子,梗着脖子道:“淬灵阶是破例,殿内绝无可能!断云崖的规矩,不能一再被打破!”
“规矩!呵!”墨泯寸步不让,“她连基本的心法口诀都不会,让她独自入殿,跟让她去送死有什么区别?你们口口声声说‘护持花尊血脉’,就是这么护的?”
双方剑拔弩张,连殿外卷进来的寒风都似裹着火气,刮得殿角铜铃乱响。观礼席上的弟子们大气不敢喘,连一直盯着白诗言的红药都忘了找茬,攥着青铜铃的手紧了紧,只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僵局,谁都看得出来,再争下去,怕是要闹到无法收场。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殿内暗处飘来。没有具体方向,像藏在每根盘龙柱的阴影里,又像裹着层化不开的寒冰,刚落进耳中,就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连风都似停了半拍:“她要陪,便让她陪。这般情深义重,最后若是栽了,也是自找。断云崖的规矩,还没闲到去拦着他人寻死。”
这声音刚落,青长老攥着拂尘的手猛地松了,脸色从通红变成苍白,竟不敢再反驳;白长老也对着暗处躬身,语气恭敬得近乎谦卑:“是,尊长。”
墨泯和白诗言对视一眼,满是疑惑,这“尊长”是谁?断云崖有这么号人物?墨泯下意识凝神运气,可那暗处像被层无形的屏障裹着,只触到片冰冷的虚无,连半分气息都捕捉不到。更让她心惊的是,以她的功底,竟完全察觉不到那里藏着人,这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别多问,先进去。”墨泯低声叮嘱,牵着白诗言往里走,路过暗处时,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目光带着探究,还有几分说不清的熟悉,却又快得像错觉。
殿内十二根盘龙柱早已蓄势待发,柱身墨玉光泽流转,龙首绿宝石闪着冷光,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灵力气息。白诗言刚往前走两步,就见墨泯用折扇尖轻轻往她左前方指了指。她顺着扇尖看去,那里的云纹颜色比其他地方淡了几分,几乎与青石板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藏在其中的细小凹槽,那是机关的痕迹,边缘还沾着淡淡的铁锈,显然常年未动,却依旧能随时触发。
她心里一紧,连忙收脚往右侧挪了半寸。脚跟刚落地,就听见左侧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半块巴掌大的石板突然往下翻,露出黑漆漆的洞口,深不见底,还飘着股混杂着腐叶和瘴气的腥气,闻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好险!差一点就掉下去了!”观礼席前排传来一阵抽气声,郝长老捻佛珠的手顿了顿,语气凝重,“那是‘噬灵窟’,里面的瘴气能蚀人灵力,一旦掉下去,半柱香内就会变成废人!”
红药站在后面,脸色瞬间白了,她刚才本想往左边走,若不是白诗言挪了位置,此刻掉下去的就是她。可她非但不感激,反倒咬着牙扬高声音:“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瞎猫碰上死耗子,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墨泯冷冷瞥了她一眼,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清晰传到青长老耳中:“总好过某些人心术不正,一门心思想着害人,最后差点把自己坑进去。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没有,就别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