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全是些孩子气的疑问,浑然不知这场看似简单的赴约,背后藏着多少波谲云诡。墨泯听着她的话,轻轻应着,指尖却悄悄握紧了腰间的软剑,三日后的苍梧山,无论有什么等着,她都绝不会让她受半分伤害。
夜风渐凉,桂花香也浓了些。白诗言打了个哈欠,往墨泯怀里缩得更紧了。墨泯脱下外袍裹在她身上,带着她体温的衣料瞬间驱散了凉意。“困了?”她低头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白诗言迷迷糊糊应着,眼睛已经快闭上了,“秋姨说明天要做桂花糕,用新采的桂花……”
墨泯失笑,抱着她起身往卧房走。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对分不开的藤蔓。
第二天一早,白诗言是被厨房传来的动静吵醒的。她披衣走到窗边,就见秋姨正指挥着家丁摘桂花,竹篮里已经堆了小半篮,黄澄澄的像撒了金粉。
“动作轻点!别把花枝折了!”秋姨踮着脚往树上瞅,围裙上沾了不少花瓣,“这可是今年头茬桂花,要用来做桂花糕、酿桂花酒,还得留些给小姐做香囊,你们可仔细着点!”
“秋姨早。”白诗言推开房门,笑着打招呼。“小姐醒啦?”秋姨立刻转过身,脸上堆着笑,“快来瞧瞧这桂花,新鲜着呢!我想着今儿个天气好,赶紧摘了做糕,等凉了装在锡盒里,你们去苍梧山也能带着当零嘴。”她一边说,一边往白诗言手里塞了朵刚摘的桂花,“闻闻,香不香?”
桂花的甜香钻进鼻腔,白诗言笑着点头:“香!比去年的还香。”
“那是自然!”秋姨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特意让人给桂花树施了肥,今年的花骨朵都比往年大。对了,少爷呢?一早没见着人,是不是又去练剑了?我说她也别太拼,身子骨要紧……”
正说着,墨泯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醒了?”她走到白诗言身边,把油纸包递给她,“刚从张记买的热豆浆,还温着。”
白诗言接过油纸包,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她刚要开口,就被秋姨打断了:“我说少爷,你也太宠小姐了,这大早的还跑去买豆浆。家里有新磨的米浆,我这就去煮……”
“秋姨,不用麻烦了。”墨泯笑着拦住她,“我们吃过早饭要去静心寺,晚点回来。”
“去静心寺?”秋姨眼睛一亮,“是不是去求平安符?我早就说该去了!那方丈大师的符可灵了,前儿个李夫人去求了个,她家小子的疹子就好了。你们可得多求两个,一个带身上,一个放枕头底下,保准平平安安……”
白诗言被秋姨说得笑起来,拉着墨泯往屋里走:“我们先去洗漱,早饭简单些就好。”
吃过早饭,两人坐上马车往城外的静心寺去。马车里铺着软垫,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致,心里踏实得很。
“秋姨说方丈的符很灵。”她把玩着墨泯的手指,她的指腹有薄茧,摸着很安心,“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平平安安?”
“会。”墨泯握紧她的手,语气笃定,“有我在,就会。”
马车在山脚下停下,两人步行上山。静心寺藏在青山里,红墙映着翠竹,香火的烟气在晨雾里漫开,带着种说不出的安宁。石阶两旁的松柏郁郁葱葱,偶尔有小和尚挑着水走过,见了他们便合十行礼,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
“为什么要来这里?”白诗言看着古朴的寺庙大门,好奇地问。
“来求个平安符。”墨泯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指尖带着稳稳的暖意,“方丈大师的符很灵,求来给你压惊。”
白诗言的心瞬间软了。她知道墨泯向来不信这些,却为了她特意求符。这份心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心动,她反手攥紧他的手,指尖在的她掌心轻轻画着圈:“其实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知道。”墨泯低头看她,眼底的笑意像浸了晨露的桂花,“但求个符,我心里能更踏实些。”
寺庙里香火鼎盛,往来的香客络绎不绝。两人随着人流走到大殿,见方丈正坐在蒲团上诵经。他穿着灰色的僧袍,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仿佛能看透人心。
“阿弥陀佛。”方丈察觉到他们,缓缓睁开眼,对着两人合十行礼。
“方丈大师。”墨泯也拱手还礼,“叨扰您了。”
“施主客气了。”方丈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噙着温和的笑,“两位情投意合,实乃天作之合。只是前路偶有迷雾,还需同心共济方能拨开。”
白诗言没听懂这话里的深意,只觉得方丈的声音像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她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墨泯却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多谢大师指点,我们记下了。”
方丈笑着递过两个黄布包好的平安符:“这符已诵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