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白景鸿又气又心疼。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女儿的心已经完全系在墨泯身上,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任谁也掰不开。
他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言儿,爹不是要拆散你们。只是墨泯的来历实在可疑,若她真是与邪祟有牵扯,将来必然会惹来杀身之祸,到时候你怎么办?白家怎么办?”
“我不在乎!”白诗言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白玉“啪”地掉在地上,白玉触地碎裂,分成两半,“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就算将来刀山火海,我也陪着他一起闯!”
白景鸿看着地上碎裂的玉簪,像看到了女儿破碎的未来,心口一阵剧痛。他伸出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墨泯的事,爹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你为难。”
“您别伤害她好不好?”白诗言忽然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泪水模糊了视线,“墨泯是真心对我好,她为了护我,昨天差点……差点就……”话没说完,哽咽就让她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死死攥着父亲的衣袖,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
白景鸿看着女儿哭红的眼睛,心像被针扎了似的疼。他挣开女儿的手,转身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答应你,在没查清真相前,不会动她。但你也要答应爹,这段时间别去找她,好好待在府里。”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闺房,连地上碎裂的玉簪都没看一眼。走到廊下时,恰逢花凝玉过来,见他脸色铁青,忙问道:“言儿怎么样了?”
白景鸿闭了闭眼,声音疲惫不堪:“还能怎么样?一门心思扑在那个墨泯身上,连爹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花凝玉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当年你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白景鸿的声音陡然拔高,“当年你我面对的是父母之命,如今她面对的是什么?是身份不明的江湖人,是可能藏着杀身之祸的邪祟余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气,“我绝不会让她走弯路。”
花凝玉看着丈夫决绝的侧脸,忽然想起昨日墨泯护在诗言身前的样子,那般奋不顾身,倒真有几分当年白景鸿为了她,敢与整个世家为敌的影子。她轻声道:“或许……我们该给墨泯一个机会?也给言儿一个机会?”
白景鸿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书房,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傍晚时分,张武匆匆赶回相国府,径直走向书房。白景鸿正在翻看各地呈上来的密报,见他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卷宗:“查到什么了?”
张武神色凝重地抱拳道:“大人,属下查到一些关于听风楼的消息。最近半年,听风楼在紫彦城活动频繁,暗中接了不少单子,目标都是朝中官员的家眷。”
白景鸿眉头一挑:“哦?都是哪些官员?”张武递上一份名单,纸张边缘因赶路而有些磨损:“您看,户部的李大人、吏部的王大人,他们的家眷都曾被人暗中跟踪过,只是没出什么大事,所以没声张。”
白景鸿接过名单,指尖划过上面的名字,眼神越来越冷:“这些人……都是与太子政见不合的。”户部李大人曾弹劾太子亲信贪墨军饷,吏部王大人则在立储一事上主张“立贤不立长”,显然都成了太子的眼中钉。
“这么说来,果然是太子在背后指使。”花凝玉端着茶进来,恰好听到这话,脸色不由得一白,“他这是想借听风楼的手,清除异己?”
“不止如此。”张武压低声音,“属下还查到,听风楼的楼主与太子的太傅来往密切,上个月曾在城郊别院密会三次。只是听风楼行事隐秘,属下没能查到具体内容。”
白景鸿将名单拍在案上,冷哼一声:“太傅?难怪太子近年行事越发狠辣,原来是有这等江湖势力撑腰。”他忽然想起一事,“你之前说断魂阁假扮听风楼,可有证据?”
“暂时没有实证,”张武有些惭愧,“但属下查到,听风楼的杀手从不使用带‘影’字的信物,且武功路数以刚猛为主,与昨日血影卫的阴寒功夫截然不同。倒是断魂阁,素来擅长模仿其他门派的武功,用来嫁祸再合适不过。”
白景鸿沉吟片刻:“太子与听风楼勾结,断魂阁又假扮听风楼行事……这背后会不会有更深的牵扯?”
“大人的意思是?”张武有些不解。“断魂阁敢在紫彦城如此放肆,若没有内应,绝不可能。”白景鸿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或许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我,而是整个朝堂。借听风楼之名搅动风云,让太子与其他势力互相猜忌,他们好坐收渔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凝玉听得心惊:“那……墨泯呢?您让张武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提到墨泯,张武的神色缓和了些:“大人,关于墨公子,属下也查到一些线索。她五年前才正式接管墨家在紫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