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刚迈出两步,就见墨泯的指尖闪了闪。“咻咻!”两枚透骨钉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哨音,精准地钉在他们的膝盖上。那两人“噗通”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青砖上的闷响里,混着骨头碎裂的脆响。他们疼得浑身抽搐,却被墨泯周身的寒气钉在原地,连惨叫都堵在喉咙里。膝盖处的鲜血刚渗出来,就被那股阴冷的气场冻成暗红的冰碴,粘在裤腿上,看着格外瘆人,透骨钉上的“冻骨散”已顺着血脉蔓延,冻得他们腿骨发麻,连动一下脚趾都做不到。
这一手彻底镇住了所有人。押人的血影卫吓得脸色发白,握着刀柄的手开始发抖。站在三伯公身后的两个血影卫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差点让老人摔倒。抱着孩子的二婶娘趁机往白景鸿身边挪了挪,三伯公也梗着脖子,往族人堆里缩了缩,眼里的绝望少了些,多了丝难以置信的希冀。
“最后说一遍。”墨泯的目光终于落在瘦高个身上,那双眼睛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死寂的冷,像结了万年冰的湖面,“放了他们。”
瘦高个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视线在满地尸骸与墨泯苍白却冷厉的脸之间来回逡巡。大人许诺的赏金此刻在他眼里烫得惊人,可刚才玄冰使被捏断腕骨的脆响、赤焰使胸口冰火交织的惨状,像烙铁般印在他脑子里。这人连听风楼最顶尖的“冰火三煞”都能伤到,杀他们这些普通护卫,怕是比碾死蚂蚁还容易。
“放……放了他们!”瘦高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对押人的血影卫挥了挥手,铁铃在掌心转得飞快,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血影卫们如蒙大赦,慌忙解开族人身上的绳索,扯掉嘴里的布条。三伯公刚能说话,就喘着粗气喊:“景鸿!别信他们的鬼话!这些崽子没一个好东西!”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顺着皱纹淌到下巴,滴在衣襟上。二婶娘抱着孩子扑到花凝玉怀里,孩子还在哭,她却死死咬着唇,眼泪把花凝玉的衣襟都打湿了,只重复着:“他们把后院翻了个底朝天……”
少年们则恶狠狠地瞪着那些血影卫,拳头攥得咯吱响。墨泯指尖的透骨钉还未收回,眸底的寒意却已凝成实质。瘦高个转身的刹那,他忽然旋身,右脚如鞭抽出,带起的劲风卷得地上的冰碴飞溅。这一脚看似缓慢,实则藏着西递山冰窟里练出的寸劲,靴底擦过青砖的瞬间,竟在石面上犁出一道浅痕。
“咔嚓!”脆响穿透铁铃的乱响,瘦高个右腿膝盖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像根被踩断的芦苇。他惨叫着扑倒在地,铁铃从腰间甩飞,叮叮当当滚了满地,其中一枚撞在玄冰使残留的刀鞘上,发出哀戚的余响。
“啊——我的腿!”瘦高个抱着膝盖在地上翻滚,裤管很快被血浸透,断骨刺破皮肉的地方,血珠刚涌出来就被墨泯周身的寒气冻成暗红的冰珠,粘在裤布上,看着格外瘆人。他三角眼瞪得滚圆,里面全是惊恐,这才明白对方根本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刚才的退让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戏耍。
墨泯缓步上前,裂冰刃的铁环在掌心轻转,每一声碰撞都像敲在血影卫的心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抽搐的瘦高个,左脚轻轻踩在对方断腿的脚踝处,只微微用力,就听得又是一声脆响,脚踝骨也碎了。
“你不是想带白大人走吗?”墨泯的声音比殿外的寒风更冷,“现在,爬着去报信吧。”
瘦高个疼得浑身痉挛,冷汗混着鼻涕往下淌,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哀鸣。那些本想跟着逃窜的血影卫吓得腿肚子转筋,有两个跑得慢的,被墨泯投来的眼神钉在原地,握着刀柄的手不住发抖,连退半步都不敢。
“滚。”墨泯的目光扫过那群吓破胆的血影卫,裂冰刃突然弹出半寸,寒光映得供桌前的香灰都颤了颤。
血影卫们如梦初醒,哪还敢管地上的瘦高个,互相推搡着往殿外冲。有人慌不择路,被地上的尸体绊倒,连滚带爬地往外冲,靴底踩着冰碴和血污,发出杂乱的声响,生怕跑慢了一步,就成了墨泯的刀下鬼。跑在最后的两个血影卫偷眼回望,只见墨泯正抬脚往瘦高个胸口踩去,那背影在摇曳的烛火里像尊索命的冰像,吓得他们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殿门外。
瘦高个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胸口剧痛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肋骨在对方脚下一根根塌陷,视线里最后映出的,是墨泯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像西递山冰窟里万年不化的玄冰。
祠堂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族人的啜泣声和烛火的噼啪声。墨泯的身体晃了晃,这次没能撑住,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青布衫的后背渗出大片暗红的血,与玄冰裂天刃留下的白霜交织在一起,像幅狰狞的画。左臂早已冻得失去知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疼,可那双眼睛里的冷意未散,反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这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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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白诗言惊呼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