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宇弟慢点!”白诗言赶紧把怀里的白承瑞交给陈嬷嬷,转身扑过去捞起小不点,在他软乎乎的脸上亲了口,“摔下去要磕门牙的!”
白承宇被她逗得咯咯笑,小手抓住她的辫子不放。白诗言干脆把他架在脖子上,举着拨浪鼓逗其他孩子:“咱们玩‘老鹰捉小鸡’好不好?我当鸡妈妈,承泽哥当老鹰!”
“我不当老鹰!”白承泽立刻跳起来,“我要当大侠,保护小鸡!”
“那让承安弟当老鹰!”白诗言指着正偷偷往嘴里塞瓜子的白承安,“承安弟最会躲猫猫了,当老鹰肯定厉害!”
白承安被点名,脸一红,把瓜子吐出来:“我……我怕抓不到你们。”
“没关系呀,”白诗言拉着他的手往席子中间跑,“就是玩嘛,抓不到也不打板子!”
孩子们顿时闹成一团。白诗言带着“小鸡们”左躲右闪,白承安举着胳膊当老鹰,跑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撞到树桩上,逗得周围的女眷们直笑。
二太太嗑着瓜子,对花凝玉道:“诗言这孩子,天生就是孩子王,你看承宇那小不点,平时见了生人就哭,跟诗言在一块儿倒笑得欢。”
花凝玉望着女儿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身影,眼里满是温柔,手里却悄悄摸出袖中的帕子,擦拭着额间府汗珠。
“姐姐!我的兔子!”白念薇突然哭起来,原来她手里的布偶被风吹到了矮墙根。白诗言赶紧跑过去捡,刚弯腰,就见千机阁的护卫正往瓦上爬,他大概是嫌柳树下看得不清,想换个高地方。
“叔叔,你要上树吗?”白诗言举着布偶仰头看他,“我帮你扶梯子呀?”
那护卫脚下一顿,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布偶,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却从怀里摸出颗亮晶晶的玻璃珠,扔给她。
“谢谢叔叔!”白诗言接住玻璃珠,举着给孩子们看,“你们看!是会发光的珠子!”
孩子们顿时忘了玩游戏,都凑过来看新鲜。白承瑞伸手要抢,白诗言赶紧把珠子塞给他:“给弟弟玩,姐姐再给你们找好玩的!”说着就往陈嬷嬷那边跑,“嬷嬷嬷嬷,前儿你做的糖人呢?拿出来给弟弟妹妹们分一分!”
陈嬷嬷笑着从食盒里拿出一串糖人,有孙悟空,有小兔子,还有小老虎,孩子们立马排好队,伸着小手等着。白诗言挨个分发,轮到白念薇时,特意挑了个最大的兔子糖人:“念念别哭了,这个给你,比布偶还好看呢。”白念薇含着糖人,立马笑了,露出两颗刚长的小门牙。
千机阁的护卫趴在瓦上,望镜往祠堂里扫了一圈,眼角余光瞥见槐荫坪上的热闹,白诗言正被孩子们围着转圈,裙角飞扬,像只快活的蝴蝶。他悄悄松了松攥紧望镜的手,袖口的传讯符还在泛微光,但他忽然觉得,晚一炷香汇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风穿过槐树叶,把孩子们的笑声送得很远。花凝玉望着祠堂的飞檐,听见檐角铜铃轻响,忽然觉得这样的热闹,比祠堂里的肃穆,更像个家该有的样子。
日头爬到半空时,槐荫坪的孩子们正围着老槐树追逐嬉闹。白诗言蹲在矮墙根,帮白承瑞把掉落的虎头鞋重新穿好,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软乎乎的脚,忍不住挠了下,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小手在她脸上抹了把泥,倒把她逗得直乐:“承瑞弟这是给我画花脸呢?”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月洞门方向传来。白诗言抬头望去,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立在坪外,腰间玉带系得端正,手里描金食盒的边角闪着微光。玄甲卫虽拦着,目光却松了些,这般衣饰气度,显然不是寻常人。
槐荫坪的孩子们正围着老槐树追逐,白诗言蹲在矮墙根帮白承瑞系鞋带,忽然听见月洞门方向传来争执声。
“我是来找白诗言白姑娘的,麻烦通传下。”男子声音清朗,像山涧清泉流过石滩。
“公子,祭祖期间外男不得入内,这是规矩。”玄甲卫的声音冷硬如铁,长刀依旧横在身前。
“我是白大人的门生,前几日还在府中议事,绝非外人。”男子的语气添了几分急,“食盒里是给白夫人带的安神茶,耽误不得。”
“多说无益,要么请回,要么等祭祖结束再来。”玄甲卫寸步不让,甲叶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白诗言听得心头一动,这声音有点耳熟。她拍掉手上的土,对孩子们摆手:“你们先玩,我去看看。”顺着柳树荫往月洞门走,越走近越觉得那青衫身影眼熟。
“墨泯,”她试探着喊了一声。那人猛地回头,日光照在他侧脸,鼻梁高挺,唇角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白诗言眼睛瞬间亮了,拔腿就往那边跑,祭服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风:“真的是你!”
玄甲卫见是白诗言跑过来,下意识收了刀,却还是挡在前面:“白小姐,按规矩……”
“规矩规矩,就知道规矩!”白诗言跑到卫卒身边,仰头瞪他,“她是我爹的门生,让她进来。”说着绕过卫卒,一把抓住墨泯的手腕就往坪里拽,“进来吧,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