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言被她们说得心头一动,却还是摇了摇头:“墨泯那样的性子,怕是不肯扮成侍女。”她想起那人拔剑时的样子,身姿挺拔得像株青松,眼里的光比刀还亮,“她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
柳可儿叹了口气,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就是想太多。”她忽然眼睛一亮,“要不你问问你娘?你娘最疼你,说不定能帮你劝劝你爹。”
白诗言望着窗外的老槐树,树影里仿佛能看见墨泯站在树下的样子,腰间的玉佩在风里轻轻摇晃。她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就算不能进祠堂,只要能在老槐树下见一面,递上块祭祖用的杏仁酥,也是好的。
白诗言被这话逗得脸更红了,连忙摆手:“别乱说,我还没跟她提进祠堂的事呢。”她指尖捻着帕子上的梅花,那针脚密得像攒了满心的话,“不过……她要是能来老槐树下等我,就很好了。”
林悦忽然促狭地眨眨眼:“等你从祠堂出来,手里提着供品,她揣着梅子酒,老槐树下一坐,倒像你们俩偷偷办了场小祭典呢。”
“去你的!”白诗言抓起颗蜜饯砸过去,却被林悦笑着躲开,蜜饯滚到柳可儿脚边,被她一把抄起来塞进嘴里。
“说真的,”柳可儿含着蜜饯含糊道,“就算进不了祠堂,能在老槐树下见一面也不错。”她忽然压低声音,“我听我哥说,千机阁的人会在祠堂周围布防,到时候说不定有热闹看。你让墨公子多留意留意,回来给我们学学那些机关术怎么厉害,好不好?”
白诗言点头应着,心里却悄悄盘算起别的。她记得库房里有块父亲珍藏的墨锭,是上好的徽墨,墨身上还雕着松鹤图,墨泯练字总说缺块好墨,若是祭祖时能求父亲赏下来,正好能送给她。还有厨房新做的杏仁酥,得让王婶多留两盒,用锦盒装着,配梅子酒正好。
“对了,”林悦忽然想起什么,“你娘不是让绣娘做了并蒂莲纹样的祭品袋吗?能不能给我们也留两个?就算进不了祠堂,摸着点沾了祭祖气的东西,也算沾了热闹。”
“我让绣娘多绣两个便是。”白诗言笑着应下,忽然觉得这半月的等待,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祠堂里的鎏金牌位、千机阁的机关术,都比不上老槐树下的梅子酒,比不上朋友眼里的期待,更比不上那个可能会等在树下的人。
柳可儿拍了下手,起身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绣帕子了,省得耽误了你给墨公子准备‘定情信物’。”她说着,拉着林悦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别忘了啊,剑法!机关术!还有鎏金牌位的样子!一样都不能落下!”
回廊上的笑声渐渐远了,白诗言拿起绣绷,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帕子上,把那半朵梅花照得透亮。她忽然觉得,这针脚里绣的哪里是花,分明是盼着祭祖那日快点来的心思,一针一线,都透着甜。
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线头,心里默默念着:但愿父亲能松口,但愿墨泯能来,但愿……老槐树下的梅子酒,能甜得像此刻的心情。
而此时,听风楼的密室里,烛火正舔着石壁上的舆图。青铜面具人用指尖敲着“白氏宗祠”的位置,指节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像是在给某种阴谋敲着鼓点。
“千机阁的人什么时候到?”他忽然开口,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带着金属的冷硬。
黑无常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的骷髅头手链叮当作响:“回大人,后日午时进城,苏阁主带了十二名弟子,都是会机关术的好手。”他顿了顿,补充道,“他们的行李里,藏了十二具机括弩。”
青铜面具人发出低低的笑,笑声在密室里撞出回音:“带的东西倒是齐全。”他指着舆图上的“山坳”二字,“让血影卫在后日申时去山坳设伏,把他们引到锁龙阵里。”
黑无常的喉结滚了滚:“大人,那锁龙阵是用玄铁针做的,一旦启动,怕是……”
“怕是正好能试试千机阁的斤两。”青铜面具人打断他,指尖在“后殿”两个字上用力一点,“我要的是离魂玉,至于苏衍的死活,与我何干?”他忽然转身,从黑檀木架上取下只黑瓷瓶,瓶身的黄符边缘泛着黑气,“让青爷带血影卫亲自动手,山坳那边的机关,他比谁都熟。”
黑无常心里一紧:“青爷性子急,万一惊动了玄甲卫……”
“惊动了才好。”青铜面具人把玩着瓷瓶,眼神透过面具缝隙透出冷光,“让张武以为是千机阁私斗,咱们正好趁乱动手。”他忽然低笑,“何况,我还备了份大礼。”他指了指石壁上的暗格,“那里有半张落星谷的地图,故意让千机阁的人搜去,保管他们会跟玄甲卫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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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望着那暗格,忽然想起前日在城西客栈看到的情景,苏衍正对着幅残缺的舆图皱眉,旁边的弟子说“若能找到落星谷的线索,阁主的大仇可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青铜面具人冷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还有,”青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