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冰凉,带着药草的清苦味,“你去哪,我去哪。死也一起。”
夜棺姬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气。这孩子总是这样,话不能说,听不见,却把“忠”字刻进了骨子里。她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改变主意。
“这是命令。”她站起身,声音硬了几分,“你若不听话,我就再也不教你炼药了。”
药儿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咬着嘴唇,用力点头,却在转身时,悄悄将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塞进了夜棺姬的药箱夹层里。
夜棺姬没看到他这个动作。她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渐渐亮透的天色,紫彦城的街道上,已有早起的小贩支起摊子,吆喝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像支热热闹闹的调子。可她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正涌动着怎样的暗流。
青铜面具人以为拿捏住了她的软肋,却不知道,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铠甲。为了药儿,她可以踏平地狱;为了复仇,她也可以把自己变成恶鬼。
青爷回到听风楼时,天刚蒙蒙亮。他穿过种满毒藤的庭院,走进青铜面具人的书房,看到对方正对着一幅落星谷的地形图出神,指尖在石门的位置反复摩挲。
“她答应了?”青铜面具人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股刚睡醒的沙哑。
“答应了守在山坳,但看她的样子,怕是没安好心。”青爷躬身行礼,将夜棺姬在土地庙的反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她提到的落星谷地图和冰魄珠,“她还提到了离魂玉,似乎早就知道那玉是开石门的关键。”
青铜面具人猛地抬头,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她怎么会知道冰魄珠?这秘密除了进过落星谷的人,世上绝无人知晓!”
青爷垂下眼,声音低沉:“属下查到,夜棺姬的母亲当年坠崖前,曾托人将冰魄珠交给了她,所以的秘密就藏在她的银簪里。”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银簪她从不离身,簪头的蝎子嘴里,藏着个极小的暗格,正好能放下冰魄珠。”
“好,好得很!”青铜面具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种诡异的兴奋,“我就说她怎么敢跟我叫板,原来是手里握着冰魄珠!”他走到青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你做得很好。祭祖那日,务必盯紧她,别让她拿到离魂玉。”
“属下明白。”青爷忍着肩膀的疼,低声道,“只是白景鸿那边,怕是还有后手。听说他还请了‘千机阁’的人帮忙,那阁主苏衍擅长机关暗器,据说能在三步之内布下杀人阵,不好对付。”
千机阁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没人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只知道阁中弟子个个精通机关暗器,且只认钱不认人。白景鸿能请动他们,显然是下了血本。
“千机阁?”青铜面具人走到墙边,掀开挂着的字画,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放着个黑色的锦盒,“我早有准备。”他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卷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这是‘锁龙阵’的布防图,是我花了三年时间从千机阁叛徒手里买的。苏衍就算机关术再高,碰到锁龙阵也得束手就擒。”
青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听说过锁龙阵的厉害,是千机阁的禁忌阵法,需用七七四十九根淬毒的玄铁针布成,一旦启动,阵中人会被针上的倒钩缠住,越挣扎刺得越深,最后被活活毒死。
“大人,这阵法太过阴毒,怕是……”
“阴毒?”青铜面具人打断他,指尖捏着图纸的边角,纸张在他掌心微微发颤,“成大事者,何惧阴毒!”他将锦盒盖好,放回暗格,“你只需按计划行事,把苏衍引到山坳,我自有办法让他的千机阁弟子变成废人。”
青爷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挥手制止了。他躬身退下,走到门口时,听到青铜面具人在里面低声自语:“夜棺姬,苏衍,白景鸿,墨泯……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青爷走出书房,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他总觉得,这次的计划太过顺利,顺利得像个陷阱。
他走到庭院里,看着墙角的毒藤,叶片上的露珠在晨光下闪烁,像极了夜棺姬银簪上的毒针。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夜棺姬的情景,那时她刚从断崖边逃出来,浑身是伤,却眼神倔强,像只被困在陷阱里的狼。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青爷对着毒藤低语,指尖掐住一片叶子,汁液顺着指缝流下,带着股刺鼻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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