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子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耷拉下来:“谁……谁内力不够了?”“哦?”阴墨瑶掀起第二层,五颗通红的莲子躺在金箔里,像裹着团小火苗。“那这些给尸蛊婆喂蛊虫?听说食尸蛊吃了火莲子,啃起腐肉来更利索。”
“别别别!”烈阳子赶紧摆手,“我用!我用还不行吗!”尸蛊婆嗤笑一声,往秦风伤口撒了把药粉:“没出息的样。左使,你看我这银纹蛊,是不是比上次更壮实了?”她晃了晃蛊罐,里面的银纹蛊“嗡嗡”飞着,在罐壁上撞出细碎的光。
阴墨瑶瞥了眼:“离‘银线蛊’还差得远。”她从木箱底层摸出个玉瓶,倒出枚蚕卵似的东西,通体雪白,泛着冷光。“冰蚕蛊卵,用你的血喂三个月,能长到三寸长,啃毒筋比银纹蛊快十倍。”
尸蛊婆的眼睛瞬间亮了,伸手就要接,又猛地缩回:“你会这么好心?”
“少阁主说,你的蛊虫该换代了。”阴墨瑶把玉瓶放在她手边,“但你要是再用蛊虫吓唬孩子,我就把这卵泡进‘化蛊水’里。”
小竹正抱着药篓往石臼后躲,闻言偷偷探出头,原来尸蛊婆上次说要放蛊咬她,是吓唬人的?
玄阳子突然用桃木剑敲了敲地面,剑穗的铜铃“叮”地响了一声。他指着秦风的脚踝:“昨夜子时,他脚趾蜷成这样,像被冻住。”
阴墨瑶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秦风的脚趾,冰凉刺骨。“冰火双气在较劲。”她转向百草翁,“你的返魂膏用了多少?”
百草翁正用银簪搅着药膏,闻言抬眼:“不多不少,正好三钱。”她往药膏里加了点清水,“少阁主说,我的药引子配得最准,别人学不来。”
“是准。”阴墨瑶点头,语气缓和了些,“但少阁主还说,你总爱把‘幽冥草’当‘清灵草’用,上次差点让小竹捣错药。”
小竹脸一红,想起上次把黑叶子的幽冥草当成清灵草,还是百草翁奶奶用银簪敲了敲她的手:“傻丫头,这草沾了血会发光,你想让秦风变成灯笼?”
“好了。”阴墨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少阁主让我带了‘锁阳丹’和‘凝阴露’,午时用丹,子时用露,能压住他体内的冰火双气。”她从木箱里拿出两个玉盒,推到云鹤真人面前,“你盯着时辰喂,别让烈阳子乱插手。”
“凭啥不让我插手!”烈阳子急了,“我上次喂药……”
“你上次把‘安神散’当成‘醒神丹’,让他睡了一天一夜。”阴墨瑶打断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册子,“少阁主让我带的《毒经补注》,里面有‘子午断魂咒’的解法,你们轮流看,别抢。”
小册子刚放在桌上,就被烈阳子和尸蛊婆同时按住。“我先看!”“我先看!”两人扯来扯去,册子的边角都卷了。
云鹤真人无奈地摇头,正要开口,就见阴墨瑶从药囊里摸出颗蜜饯,往小竹手里一塞:“少阁主说,你上次认对了‘九转还魂草’,赏你的。”
蜜饯是梅子味的,酸得小竹眯起眼,心里却甜丝丝的。她偷偷看阴墨瑶,见她正用指尖捻起颗火莲子,在烈阳子眼前晃了晃:“想看《毒经》?先把这莲子徒手捏碎了。”
烈阳子瞪着眼,攥紧拳头就往莲子上砸,“咔嚓”一声,莲子没碎,他的指关节红了一片。阴墨瑶轻笑一声,捏着莲子的两端轻轻一捻,莲子壳裂开,露出里面金红的果仁:“力气大没用,得会用气。”
吊脚楼里的争吵声、笑声混着瀑布的水声,倒比平时热闹了几分。烈阳子还在跟火莲子较劲,尸蛊婆已经捧着《毒经》看得入神,云鹤真人正用雪莲瓣泡着茶水,玄阳子的桃木剑在秦风脚边画着符,百草翁则教小竹辨认新采的“清灵草”。
阴墨瑶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的乱哄哄,嘴角难得地勾起点弧度。她从怀里摸出封信,是少阁主临走前写的:“雁回谷的人虽吵,却最是心齐。墨瑶,学着让他们服你,比让他们怕你更管用。”
她把信纸凑到火盆边,看着纸角蜷成灰蝶。“知道了。”她轻声说,像是在对少阁主回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这时,秦风突然哼唧了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众人立刻围过去,阴墨瑶也站直身子,眼底的漫不经心换成了专注,不管怎么吵,救人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众人这才敛了争执,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烈阳子蹲在火盆边,边拨弄银针边拍大腿:“这秦风来路邪乎得很!前儿个毒发时胡话连篇,一会儿喊‘冰魄珠在白氏宗祠’,一会儿又说‘无名阁总坛藏在雾灵山’,要我说,他准是暗影阁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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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尸蛊婆手里的银钩“当啷”砸在瓷盘上,“他若真是细作,会被暗影阁的‘子午断魂咒’整得半死?我看他是知道冰魄珠的下落,才被人下了死手!”
云鹤真人用镊子夹起片雪莲瓣,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