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言被她逗得脸颊发烫,掐了把她的胳膊,却被对方顺势握住手腕。青禾见这光景,识趣地加快脚步跑到前面,远远喊着:"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院中的石桌上,青瓷碗里的雪梨汤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玫瑰露的清,在晨光里漫开来,像把这温柔的清晨,都酿成了蜜。
青禾早机灵地退到了廊下,留两人在石桌旁相对而坐。墨泯拿起青瓷勺,舀了块炖得透亮的雪梨,细心吹凉了才递到白诗言唇边:"尝尝,陈厨娘特意多加了冰糖,甜而不腻。"
白诗言张口含住,梨肉在舌尖化开,甜意混着温润的汁水滑进喉咙,熨帖得连晨起的微涩都散了。她望着墨泯鬓边那朵玫瑰,花瓣被风吹得轻轻颤,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花要掉了。"
指尖擦过她耳际时,墨泯忽然偏头,在她指腹上轻轻咬了一下,像小猫撒娇似的,力道轻得几乎没感觉,却烫得白诗言猛地缩回手。
“墨泯!”她瞪圆了眼,脸颊却比碗里的冰糖雪梨还要水润透亮,连带着眼角都染上几分娇憨的红。
墨泯低笑出声,眼底的光像揉碎的星子落在水里,漾开圈圈温柔的涟漪。“谁让你总招惹我。”说着又舀了勺汤,自己先抿了口试温,确认不烫了才再递过去,“快喝,凉了伤胃。”
白诗言被她喂着喝了小半碗,目光忽然瞟到廊下的青禾正偷偷往这边瞧,手里绞着帕子,脚尖在青石板上碾出浅浅的印子,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上前。她推了推墨泯的手:“让青禾也来喝些吧,她跑了这半日,定是渴了。”
墨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扬声对青禾道:“过来一起吃些。”
青禾连忙摆手,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不了墨公子,我在厨房喝过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挪近了些,从袖中掏出个小布包递给白诗言,“小姐,这是方才在镇上买的桂花酥,您上次说爱吃那家的,我特意让掌柜的多撒了层糖霜。”
白诗言接过布包,刚解开绳结,浓郁的桂花香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混着雪梨汤的甜暖,在鼻尖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她抬头时正撞见青禾挤眉弄眼,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忽然想起昨夜青禾替自己铺床时,神神秘秘说“墨公子特意让人去镇上捎了您爱吃的点心”,原来这丫头早就知晓墨泯的安排,却偏偏瞒着她看笑话。
“你这丫头。”白诗言捏了块酥饼往她手里塞,指尖故意在她手背上点了点,带着几分嗔怪。
青禾接了酥饼,指尖捏着那块温热的点心,眼睛却像沾了蜜似的,忍不住往石桌那边瞟。见墨泯正垂眸望着自家小姐,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唇角的笑意比碗里的冰糖雪梨还要甜,她慌忙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那我去给墨公子和小姐沏壶新茶,库房里刚开封的雨前龙井,最是清爽解腻。”
石桌旁又只剩两人。墨泯拿起块桂花酥,指腹轻轻摩挲着酥饼边缘的桂花碎,金黄的碎屑沾在指尖,像落了点点星光。她忽然将饼掰成两半,挑了块碎屑少的递到白诗言嘴边,气息里带着桂香:“尝尝,还是热的,陈厨娘特意让镇上师傅多加了层糖霜。”
酥饼的甜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漫开,细腻的酥皮簌簌落在唇齿间,像含了口会融化的碎糖。白诗言嚼着嚼着,忽然想起什么,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点饼屑,像落了片金桂:“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家的?上次在画舫尝过一次,我只随口提了句‘酥皮够松’。”
墨泯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唇角,将那点碎屑捻去。指尖的薄茧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微麻的痒,像有只小蝴蝶停在唇角振翅。“你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的湖,”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我便记着了。前几日让镇上铺子每日送来新鲜的,想着总有你爱吃的。”
白诗言心头忽然涌上股热流,比碗里的雪梨汤还要烫,顺着血管淌遍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泛着暖。她往墨泯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抵着她的胳膊,衣料相蹭的沙沙声里,声音软乎乎的:“那你呢?你爱吃什么?我让陈厨娘学着做,保证比镇上的还地道。”
墨泯望着她亮晶晶的眼,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像盛了两汪浸了蜜的春水。她忽然倾身靠近,鼻尖几乎蹭到白诗言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颈侧,带着桂花酥的甜:“我爱吃你喂的。”
话音落时,她甚至故意用牙齿轻轻咬了咬白诗言沾着糖霜的唇角,像偷食的小兽,力道轻得像羽毛扫过雪地,却烫得白诗言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出浅浅的白。
白诗言的脸“腾”地红了,像被日头晒透的胭脂,连颈侧都泛着粉。她抬手想推拒,指尖却刚碰到墨泯的衣襟,就被对方顺势握住。墨泯却已直起身,拿起块酥饼慢悠悠地吃着,唇角还沾着点金桂碎,仿佛方才那句撩人的话、那个亲昵的小动作都不是她做的。
风从院外吹进来,卷着野菊的清苦与桂酥的甜香,掠过石桌上的青瓷碗,带起圈涟漪。白诗言望着墨泯低头时脖颈的弧度,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