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包里的糕饼边缘果然带着焦黑,却透着浓郁的桂花香。墨泯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香混着姑娘指尖的温度,在舌尖漫开:"比张婶做的多了点烟火气,正好配茶。"
白诗言的脸更红了,转身往门外跑,裙摆在晨雾里像只翻飞的蝶:"才不是!快些去摘菊花,晚了露水该干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羞赧,像颗投入雾中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刚触到回廊的木柱,人已跑出数步。墨泯笑着将最后一口桂花糕咽下,舌尖还留着那点焦香与甜,起身追上去时,玄色衣摆扫过膳厅的门槛,将满室粥香轻轻卷了出去。
晨光恰在此时漫过东边的檐角,给薄雾镀上了层金纱。栖月幽庄的晨露还凝在石阶缝里,被她的靴底轻轻碾过,洇出浅淡的湿痕。前方白诗言的身影在雾中忽明忽暗,藕荷色裙摆沾了些草叶的绿,像幅被晨雾洇开的水墨画。她加快脚步,耳旁便飘来她被风吹散的笑,混着远处雀儿的啾鸣,甜得让人心头发软。
追上时,正见她蹲在薄荷田边,指尖轻轻拨弄着带露的叶片。晨雾在她发间凝成细碎的水珠,沾得那朵雏菊像刚从朝露里捞出来的,嫩得能掐出蜜。
"小心着凉。"墨泯轻声道,语气里满是关切。她解下外袍,动作轻柔地披在她肩头,玄色布料上还留着体温,"这片薄荷是留兰香,做糕点时加少许,能解腻。"
白诗言仰头望她,发梢轻轻扫过她的手腕,像一只怯生生的蝶。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崇拜:"你怎么什么都懂?"指尖却顺着她的袖口往里探,触到她小臂上温热的皮肤,又像受惊般慌忙缩回来,脸颊瞬间红透,比天边初升的霞还要明艳。
墨泯顺势捉住她缩回的手,掌心稳稳裹着她的指尖,一点点将那点凉意焐热。她微微低头,呼吸轻轻扫过她的鬓角,声音低沉而温柔:"从前跟着药农学过辨识草木,那时倒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教姑娘这些。"她的目光深情而专注,紧紧锁住白诗言的双眼,"就像没想过,会有人把烤焦的桂花糕藏在袖中,一路小心翼翼,怕被人抢了去。"
"才没有!"白诗言轻轻挣了挣手,没挣开,索性任由她握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埋进胸口,"是怕凉了不好吃......"
墨泯嘴角含笑,牵着她往后山走去。晨露打湿的草叶没过脚踝,沾了些在她藕荷色的裙摆上。走到那片野菊丛时,她忽然停下脚步,俯身摘下一朵开得最盛的黄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替她簪在发间另一处,与那朵雏菊相映成趣,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这样才好看。"墨泯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耳后的肌肤,见她睫毛簌簌抖着,像受惊的蝶翼,便故意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诗言可知,方才在膳厅,你爹娘看我们的眼神,像在看两只会偷食的小雀?"
白诗言猛地抬头,不想撞在她下巴上,疼得"唔"了一声,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墨泯心疼不已,慌忙替她揉着额头,指腹轻轻按在那片泛红的肌肤上,语气里的责备软得像:"小笨蛋,不知道看路么?"
"都怪你。"白诗言攥着她的衣襟撒娇,眼泪却没掉下来,反而借着这个由头往她怀里靠了靠,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方才在爹娘面前,你碰我手的时候,苏公子都看见了......"
"看见了又如何?"墨泯低头咬住她的发尾,尝到晨露的清甜,随后打横将她抱起,吓得白诗言慌忙搂住她的脖颈,裙角扫过野菊丛,惊起一片沾露的花瓣,"我与我的娘子亲近,旁人管得着?"她的脚步沿着溪边的石板路慢慢走着,稳稳当当,"往后日子长着呢,总有让他们瞧明白的那天。"她低头在她鼻尖上轻轻啄了一下,像清晨的雀儿衔走第一颗露珠,"昨日在溪边捡的莲子,磨得如何了?"
白诗言的脸又红了几分,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颗磨得圆润光滑的莲子,还穿了根红绳:"本想编个络子给你系在腰间,可......可总编不好。"
墨泯腾出一只手接过,指尖灵活地缠着那根红绳,三两下就编出个简单的结,系在自己腕间,动作一气呵成:"这样便好。"她晃了晃手腕,莲子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