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拉开两人距离,认真地凝视着白诗言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待会儿用膳,我已吩咐厨房做你最爱吃的玫瑰酥和蟹粉豆腐,我们在湖心亭一同享用,可好?”说着,又恢复了玩闹的语气,“若是诗言不来,我便将所有点心一扫而空,半口都不给你留。”
白诗言抬手戳了戳她的酒窝:“你明知我最爱玫瑰酥,还这般要挟人。”墨泯顺势咬住她的指尖,轻轻吸吮,那温热湿润的触感让白诗言心头一颤:“谁让诗言总是要推开我,我只好用点心将你诱来。”她突然将白诗言扑倒在床,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其实我更愿将诗言揉作点心,如此便能时时含在口中。”
“墨泯!你越发没个正形了!”白诗言被逗得笑出声,伸手去推她。墨泯却握住她的手,在每根手指上落下一吻:“只在你面前这般没正经。”她起身时,又在白诗言唇上偷了个吻,“等我,若敢迟到……”她故意停顿,眼底闪过狡黠,“我便将你抱到湖心亭,然后……吻个不停!”
白诗言看着她翻身从窗口跃出,临走前还不忘朝自己挤眉弄眼,腰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晃,在晨风中撞出细碎声响,宛如情人的呢喃。她摸了摸发烫的唇,镜中倒影双颊绯红,发丝凌乱,寝衣的系带也松散开来,勾勒出不规整的弧度,尽显慵懒与魅惑。
正慌乱整理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春桃端着铜盆跨进门槛,蒸腾的热气裹着玫瑰花瓣的甜香扑面而来。铜盆险些从她手中滑落,春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白诗言面前,伸手就要探她的额头:“小姐!这脸色红得吓人,莫不是昨夜着了凉?该不会是感染了风寒吧?”
白诗言慌忙侧身躲开,发间的玉簪随着动作晃出细碎流光,却碰倒了妆奁盒。螺子黛骨碌碌滚到春桃脚边,丫鬟弯腰去捡时,瞥见床榻上纠缠的发丝和歪斜的枕巾,瞳孔猛地一缩。不等她开口,白诗言已抓过帕子捂住发烫的脸颊,支支吾吾道:“没……没事,许是做了噩梦,惊出一身汗。”
“做噩梦怎会这般模样!”春桃急得直跺脚,转身就要往门外跑,“不行,我得赶紧去请大夫!要是病情耽搁了……”
“不许去!”白诗言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腕,因用力过猛咳嗽起来,苍白的指节泛着微微的红,“就是……就是酒喝多了!你又不是不知,我一沾酒便上脸。”她别过脸不敢与春桃对视,余光却瞥见铜镜里自己微肿的唇,像是被人反复亲吻过的痕迹,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春桃狐疑地盯着她发红的耳尖,目光下移时,突然注意到她寝衣领口露出的淡淡红痕,像是被什么轻轻咬过。她咬着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打湿帕子,语气里还带着担忧:“小姐先擦擦脸,我这就去煎醒酒汤,加些醒神的薄荷叶。”转身时,裙摆扫过门槛发出细微声响,惊得白诗言浑身一颤,仿若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孩童。
洗漱时,春桃的目光如芒在背,时不时落在白诗言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上。看着小姐凌乱的发丝和始终未消的红晕,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她故意将水温调得稍凉些,把帕子浸在水中,语气带着揶揄:“小姐快用冷水敷敷脸,降降火气。莫不是梦里梦到什么……脸红心跳的事儿了?”
白诗言瞪了她一眼,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在锁骨处汇成晶莹的线:“就你会胡说!再乱讲,小心我把你丢去柴房喂老鼠。”
春桃灵巧地躲开飞来的帕子,拿起木梳给白诗言梳头,发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柴房可关不住奴婢,倒是有人啊,能把小姐的心勾得七上八下。昨儿个墨公子看您的眼神,那叫一个……”
“春桃!”白诗言抓起梳妆台上的胭脂盒作势要砸,却因用力过猛牵动了有些酸痛的腰肢,忍不住轻呼一声。这细微的声响让春桃眼神一闪,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一边梳理着青丝一边调侃:“哎哟,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梦里和人打了一架?”
“你还说!”白诗言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再贫嘴,就把你许配给厨房新来的小厮,看你还能不能这般牙尖嘴利。”
春桃“噗嗤”笑出声,手中的梳子穿梭在青丝间,编出精致的同心髻:“那可不行,奴婢还等着给小姐当威风的陪嫁丫鬟呢。不过说真的,今儿厨房做了桂花糕,奴婢给小姐多留些?听说……”她拉长语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镜中的白诗言,“有人最爱吃桂花糕了,不知道是哪个馋猫……”
“春桃!”白诗言的耳垂红得透亮,抓起胭脂盒作势要砸,却被春桃灵活躲开。主仆二人一个佯装生气,一个笑得眉眼弯弯,房间里满是欢快的气息。
梳妆台前,白诗言望着镜中自己含羞带怯的模样,又想起墨泯临走时得逞的坏笑,又羞又恼地咬住下唇。而此刻的栖月阁内,墨泯倚在窗边,把玩着从白诗言发间摘下的茉莉花瓣,嘴角挂着餍足的笑。昨夜的温存还历历在目,手中的花瓣仿佛还萦绕着她的香气。她轻轻嗅着花瓣,喃喃自语:“诗言这会儿,是不是也在念着我?”想到她害羞时泛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