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送点心。”白诗言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搁,鬓边的珍珠步摇跟着轻颤,“城西那批绸缎验收离不了你,快些收拾去商铺。”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拽住,带着体温的掌心覆上来,将她整个人轻轻拉进熟悉的气息里。
墨泯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闷得像被揉皱的宣纸:“昨日推我去码头验货,前日赶我查账,今日又要支走我......”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诗言就这般不愿见我?”
白诗言耳尖发烫,挣扎着要退开,却被箍得更紧。墨泯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温热的触感混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商铺的事晚半个时辰也无妨,让我再抱会儿......”
“胡闹!”白诗言佯怒,手指却不自觉抚上对方肩头的银甲,“绸缎验收若出岔子,这个月的进项都要打水漂。”她抬眸,撞进墨泯盛满笑意的眼眸,心尖忽地颤了颤,“你若今日好生办完事......”
“若我好生办完事?”墨泯挑眉,指尖顺着她腰线缓缓游走,在她腰间软肉上轻轻一掐。白诗言轻呼一声,红着脸往旁躲,却被人牢牢圈在怀中。
“晚上回房......”白诗言咬着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唧,“你、你想怎样都依你便是。”话一出口,连耳朵都烧了起来,恨不得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对方胸口。
墨泯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她猛地低头,在白诗言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诗言这话,可莫要反悔。”说罢却又松开手,恋恋不舍地抚过她泛红的脸颊,“等我回来。”
“晚上记得早点回来!”白诗言突然凑近“我有要事与你说。”见墨泯欲言又止,她狡黠一笑,眉眼弯弯,“若敢迟到,可要罚你连吃三日秋姨做的桂花糕。”那调皮的模样,让墨泯心中的委屈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
白诗言看着墨泯翻身上马,英姿飒爽的背影渐渐消失,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仍在发烫的脸颊。转身时正撞见秋姨从厨房探头,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哎哟,白姑娘这脸比我蒸的桂花糕还红呢!”
“秋姨!”白诗言跺了跺脚,小跑着躲进绣房,却不知身后传来秋姨和林悦的窃笑。而此时远去的墨泯,一路上嘴角就没放下来过,就连马缰绳都握得比平日紧了几分,恨不得立刻将商铺的事办妥,好早些回到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人身边。
白诗言将墨泯送走后,立刻投入到筹备中。秋姨在厨房指挥着几个帮工,案板上摆满了新鲜的食材,刀刃与砧板碰撞出有节奏的声响。“白姑娘,快尝尝这蟹黄调得够不够味!”秋姨用木勺舀起一勺金黄的蟹黄,白诗言赶忙接住,鲜香在舌尖散开,她满意地点点头:“秋姨的手艺还是这么绝!”
林悦和柳可儿正在布置彩灯。林悦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将绘有银枪图案的宫灯挂在廊檐下,柳可儿则在下面递着工具,时不时抬头叮嘱:“林悦,再往左一点!”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整个庭院便挂满了彩灯。
白诗言走进绣房,阴墨瑶正全神贯注地绣制软甲。绣架上,月白色的锦缎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阴墨瑶手中的银针上下翻飞,绣出的并蒂莲栩栩如生。“这并蒂莲再绣两针就成,”阴墨瑶头也不抬,声音轻柔却坚定,“墨泯穿上,定是英姿飒爽。”白诗言站在一旁,看着阴墨瑶专注的样子,心中满是感动。她轻轻拿起一旁的丝线,帮着整理,偶尔递上剪刀,两人虽不说话,却配合得十分默契。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日头渐渐西斜,晚霞如绚丽的绸缎铺满天空。白诗言站在院门口,望着天边的云霞,心中愈发焦急。她时不时低头看看手中的时辰表,又抬头望向远方。庭院里,秋姨已经将烤羊腿放入烤炉,香气四溢;林悦和柳可儿正在检查彩灯是否都能正常点亮;阴墨瑶也终于完成了软甲的绣制,正在仔细地整理。
亥时的梆子声穿透夜幕,惊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白诗言攥着鲛绡帕的指尖已泛起青白,帕角暗纹在掌心勒出深红血痕。她第五次将鬓边歪斜的玉簪扶正,又怕动作太大蹭花了特意为今夜点的绛唇,只能不安地绞着裙摆。廊下秋姨新换的龙涎香篆正徐徐散着烟,甜腻气息裹着烤羊腿的焦香,却怎么也熨不平她心口的褶皱。
“白姑娘,再等下去糕该凉透了。”秋姨端着新出炉的桂花糕从厨房探出身,看着她在月光下反复踱步的身影,“要不先......”
“不行!”白诗言猛地转身,发间珍珠步摇撞出细碎声响。她望着空荡荡的巷口,声音不自觉发颤:“她一定会来的,一定......”话音未落,远处青石板路突然传来细碎回响,她立刻踮起脚尖张望,却见黑影闪过,不过是夜猫跃过墙头。
攥着帕子的手缓缓垂下,她咬住下唇,眼眶渐渐泛起水光。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