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白诗言睫毛轻颤。她嘟囔着往热源处又蹭了蹭,声音裹着浓浓的睡意:"别吵..."墨泯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掌心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却见怀中人皱起眉,不满地哼唧着翻了个身,丝绸寝衣滑落肩头,露出半截莹白的手臂。
"少爷,小姐!"青萝的声音透着急切,"刚有人送来相国府的信!说是相国府差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白诗言揉着酸涩的眼睛坐起身,乌发如瀑般垂落,几缕碎发黏在泛红的脸颊上。她抓过搭在屏风上的月白色寝衣随意披上,宽大的袖口滑到肘弯。墨泯倚着床头轻笑,伸手将她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去看看?说不定是伯父伯母想你了。"
房门拉开的刹那,凉风卷着晨露的气息漫进来。青萝举着裹着油纸的信笺,边缘还沾着新鲜泥土:"送件的小厮说,这信一刻都耽搁不得!"白诗言接过信笺,火漆印上的蟠龙纹被油纸磨得模糊,凑近时隐约闻到龙涎香混着泥土的气息。她转头看向倚在门边的墨泯,见对方虽披着家常外袍,眼神平静却暗藏警惕。
接过信笺的刹那,熟悉的龙纹火漆印让白诗言眼底泛起笑意。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油纸,泛黄的宣纸上,母亲花凝玉娟秀的字迹跃然眼前:"吾儿见字如晤,前院的木槿开得正盛,重瓣的粉花层层叠叠,倒比往年更艳丽些。每日清晨沾着露水剪下,插在汝闺房的青瓷瓶里,独缺赏花人......"
"是爹爹和娘亲的字迹!"白诗言眼眸亮晶晶的,鬓边银铃随着晃动轻响,"他们说后院的木槿开了,特意留了最娇艳的两枝等我回。"她晃着信纸凑近墨泯,却没注意到对方骤然紧绷的下颌线。
墨泯接过信笺,目光扫过末尾几行小字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信纸边缘的火漆印,可字里行间看似温柔的牵挂,可白景鸿向来不用这种委婉措辞,花凝玉更不会在信中特意提及闺阁之事。
"诗言,"墨泯将信笺凑近烛火,看着字迹在火焰中蜷曲成灰,神色凝重地伸手按住白诗言欲抢信的手腕,掌心温度烫得惊人,"伯父伯母突然来信,怕是有隐情。你看这字迹虽工整,却少了往日的从容,火漆印边缘也沾着泥土,不像是寻常家书该有的模样。"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突然搂住墨泯的脖颈,月白色裙摆如绽放的莲花开在她膝头:"就知道你会小题大做!"她故意用发间茉莉蹭过墨泯鼻尖,"爹爹娘亲就是想我了嘛,你看..."指尖戳着信纸上的某处,"娘亲还说要教我新的绣样呢。"
白诗言的挣扎渐渐平息,手指揪着墨泯的衣领。墨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不过确实也玩了好几天了。" 她握住对方作乱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再玩下去,伯父伯母真要以为我把你掳去当压寨夫人了。"她忽然将人抱起,白诗言的惊呼被闷在她肩头,"哼...谁是你压寨夫人!"
白诗言的挣扎渐渐平息,手指揪着墨泯的衣领:"那...那我们明日启程?"她仰头望着墨泯,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我还没去看城外的萤火虫林呢。"
"那个什么时候看都行,不要...今日就走。"墨泯将人放下,却仍圈在怀中,"她忽然低头咬住白诗言的耳垂,"等下次出来,我陪你看遍天下的萤火虫。"
白诗言的耳垂瞬间红透,却仍嘴硬:"流氓!"她转身时发间茉莉簪子掉落在地,墨泯弯腰拾起的刹那,她突然回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那你去叫心莲她们收拾行李。"
话音未落,心莲已带着青萝、雯儿推门而入,三人怀里抱着尺素、胭脂匣和锦盒。心莲眼尖,瞥见案头烧焦的信纸残骸,"小姐,莫不是老爷夫人来信催您回家?"她手脚麻利地展开檀木衣箱,将叠得齐整的襦裙一件件码进去,绣着金线的裙摆如流云般倾泻而下。
青萝踮脚取下墙上的琉璃灯,用软布仔细包裹:"前儿小姐说要带回去的桂花蜜,奴婢已经封在瓷罐里了。"雯儿则跪在地上,将白诗言常看的话本和墨泯送的玉笛收进桐木匣,发间的银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