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泯倚在门框上,看着白诗言手忙脚乱地翻找妆匣,乌发垂落遮住泛红的耳尖。她伸手拦住差点碰倒铜镜的人:"当心。"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白诗言动作一滞,抬头时正撞见墨泯眼底的笑意,"不如...我帮娘子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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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帮忙!"白诗言别过脸,却任由墨泯接过她手中的鎏金粉盒。只见对方用帕子仔细擦拭盒身纹路,将口脂、香粉按颜色深浅排列整齐,修长手指捏着螺子黛的模样,竟比寻常闺秀还要细致。心莲悄悄对青萝眨眨眼,三人心照不宣地加快收拾速度,把满室旖旎留给了这对璧人。
盛夏清晨,炽热的阳光穿透雕花窗棂,在车厢内洒下斑驳的光影。白诗言半倚在柔软的软垫上,手中团扇轻轻摇动,扇面上绘着的并蒂莲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发间茉莉簪的花瓣上还凝着晨露,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散发出淡雅的清香。马车缓缓驶出凤城,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轱辘声,与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
“墨泯,你瞧!”白诗言突然凑近车窗,指尖轻点玻璃,眼睛亮晶晶的,“紫彦城那家新开的冰饮铺子,听说有西域进贡的雪酪,上次我尝过,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奶香,还有细碎的果肉,可好吃了!等会紫彦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去尝尝。”说着,她转过头,眉眼弯弯,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尝到了那美味的雪酪。
墨泯笑着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温热的脸颊:“好,都依你。”温柔的话语中,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三丈外的枯井,井壁上的青苔被蹭掉半片,藤蔓间垂落着半截断裂的玄色布片,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毛边。她不动声色地揽住白诗言的腰,掌心在窗框上连叩三下,这是只有十二影卫才能读懂的暗号。几乎是瞬间,十二片形状相同的槐树叶同时飘落,藏在树冠中的皓柒松开扣着淬毒银针的手指,眼神锐利如鹰。
白诗言浑然不觉,又兴致勃勃地说起去年在凤城买到的会变色的胭脂:“涂上去先是淡淡的粉色,过一会儿就变成桃红色,可神奇了。我还想着给母亲也带一盒呢。”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涂抹胭脂的样子,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你要不要试试?你肤白,涂上肯定比我好看。”说着,便作势要打开胭脂盒往墨泯脸上抹。
墨泯指尖轻轻刮过她泛红的鼻尖,带着笑意的声音似浸了蜜糖:"我可不像你,喜欢这些。我若是涂了这胭脂,怕是要被人打趣成娇弱郎君了。"她眉眼弯成温柔的月牙,任由白诗言抓着自己的衣襟撒娇。忽然,马车猛地颠簸,白诗言惊呼一声跌进她怀中,墨泯立刻收紧双臂将人稳稳护住,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当心。"说话间,她温柔的目光却陡然一凛,前方茶寮下,三个裹着灰布斗篷的人正低头饮茶,指节发白地攥着茶碗,袖口隐约露出的刀柄寒光,与他们刻意平静的姿态格格不入。
官道两侧的梧桐树在夏日的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皓叁腰间的银铃发出只有特定频率能听见的声波,无形的音波如蛛网般扩散开来;皓玖的软鞭如灵蛇般卷住某个正要起身的身影,动作轻柔得像是情人的拥抱,却在瞬间收紧。然而这次,敌人反应极快,那人反手抽出一柄精钢软剑,剑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精准地格开皓玖的软鞭。
一场无声的激战就此展开。皓柒的淬毒银针如流星般射向另一名敌人的咽喉,却见对方侧身一闪,手中短刃精准地挑飞银针。与此同时,皓贰从屋顶跃下,手中长剑直刺敌人后心,那人脚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横移三尺,避开致命一击的同时,手中暗器如暴雨梨花般向皓贰袭来。皓贰旋身挥剑,剑气激荡间,将暗器纷纷击落。
白诗言毫不知情,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紫彦城的桂花糕才叫一绝!蒸笼一掀开,整条街都是甜香。林悦偷吃时沾得满脸糖霜,活像只小花猫!那次被掌柜发现,追着我们跑了三条街。”她笑得前仰后合,发间银铃叮咚作响,清脆的声音与车外激烈却无声的打斗形成鲜明对比。
“后来呢?”墨泯配合地问道,目光却警惕地留意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她的指尖在车窗上敲击,向影卫传递着新的战术指令。
“后来多亏凌御潇兄长路过,帮我们解了围。”白诗言回忆着,嘴角噙着笑,眼中满是怀念,“不过林悦还是被罚请我们吃了一个月的桂花糕。”她突然凑近墨泯,神秘兮兮地说,“其实啊,我觉得凌御潇兄长对林悦有意思,每次林悦闯祸,他都及时出现。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般配?”说着,还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很有眼光”的模样。
墨泯笑着摇摇头,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爱瞎操心别人的事。”说话间,前方石桥下突然闪过三点寒芒,在阳光下折射出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