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蝉鸣撕开暑气时,白诗言的闺房浸在淡青色的晨光里。墨泯翻身避开枕边的玉枕,指尖却被一缕发丝勾住,低头时正撞见怀中人微蹙的眉尖。白诗言蜷在她臂弯里,唇角还沾着夜露似的水光,像朵含露未开的芍药。“醒了?”墨泯的声音裹着晨雾,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耳尖。白诗言嘤咛一声,将脸更深地埋进她颈间,鼻尖蹭过锁骨处的旧疤,惹得墨泯喉间一紧。
“再闹,可要被人撞见了。”墨泯攥住她作乱的手,窗外传来侍女扫落叶的声响。白诗言仰头望她,晨光从窗棂斜切而入,在眼底碎成金箔,指尖绕着墨泯的发带打旋:“偏要闹。”她的袖口滑到手肘,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小臂,墨泯望着那截肌肤,想起昨夜月下的温软,着低头吻住那片绯红。
帐中响起细碎的喘息,白诗言的银镯滑落在地,清脆的声响里混着墨泯的低笑。直到她险些撞翻妆奁,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额间相抵着平复呼吸。“今日见父亲母亲,可要规矩些。”墨泯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白诗言却趁其不备,低头咬住她的下唇:“偏不规矩,你能拿我如何?”
晨光在帐中织出蜜色的网,两人又腻歪了片刻,直至日头爬过雕花窗棂,才匆匆起身。墨泯隔着纱帐替白诗言系上襦裙,指尖擦过她腰间的红痣,忽然俯身咬住那处肌肤,惹得怀中人轻呼出声。“墨泯!”白诗言攥紧对方的衣襟,耳尖红得要滴血,“若被父亲发现你这般……”“发现什么?”墨泯抬头望她,眼尾扬起狡黠的笑,“发现我非卿不娶?”
白诗言闻言,忽然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在其唇上落下一吻。这一吻带着晨露的清甜,混着未散尽的暑气,在两人之间酿成细密的雨。帐外传来侍女唤早的声响,两人才猛地分开,白诗言推着墨泯往窗边走:“快些走,别被人瞧见了。”墨泯翻身跃出窗外,指尖还攥着白诗言鬓间掉落的玉簪,躲在墙角看她推开窗,晨光将她的剪影镀上金边。
暮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相国府花厅的金砖上织出菱形光斑。白景鸿端坐在紫檀主位,手中茶盏映着眉间轻蹙,花凝玉坐在侧位,指尖轻拨翡翠手串,目光不时扫过女儿低垂的睫毛。“墨公子今日来得巧。”花凝玉话音未落,白诗言手中的茶盏便轻轻一颤,茶汤晃出细纹。墨泯踏入厅内,月白长衫下摆沾着晨间露水,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
“伯母安好。”墨泯行礼时,余光扫过白诗言膝头紧攥的帕角。花凝玉笑着指了指空座:“诗言总念着城西景致,你若是有空……”“明日凤城有场展会。”墨泯落座时,指尖摩挲着袖中玉簪,簪头珍珠还带着白诗言鬓间的温度。白景鸿手中茶盏“当”地轻响,目光微沉:“前几日听闻那边不大太平。”
白诗言攥紧帕子,抬头望向墨泯,忽然开口:“女儿连城里的绣坊都熟稔了,总想去看看外头的新鲜。何况有墨泯在。”她指尖绞着帕子边缘,耳尖泛起红意。花凝玉看着女儿神情,伸手轻碰白景鸿手腕。这位向来威严的父亲目光软了软,望向女儿时,眉间川字纹舒展几分:“早去早回,每过些时辰便让人报个平安。”
白诗言眼中亮起笑意,抬眼与墨泯目光相撞,又迅速移开。席间,花凝玉不时替墨泯布菜,白诗言低头用茶,指尖却在桌下轻轻触到另一双手的温度。用过午膳,白景鸿去处理朝中事务,花凝玉也因府中杂事离开。厅内只剩两人时,白诗言忽然凑近,玫瑰酥的甜香混着茉莉香扑面而来。她将油纸包塞进墨泯袖中,指尖划过对方掌心:“新做的,里头有糖心。”
暮春的阳光在花厅金砖上流淌成蜜色的河,白诗言的指尖刚触到墨泯袖中凸起的油纸,便被那人突然托住后颈。檀木案几上的茶盏发出细微的震颤,她瞳孔骤缩的刹那,墨泯的唇已重重压下,带着晨间露水的清冽与昨夜未散的竹香。这个吻如疾风骤雨,白诗言手中的帕子簌簌坠落,绣着曼陀罗的边角扫过墨泯手背,发出细碎的声响。
阳光透过窗棂的雕花,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织出菱形的金网。直到远处传来管家传唤白景鸿的声音,白诗言才猛地惊醒,指甲掐进墨泯的手腕:“有人来了!”两人慌忙分开,白诗言退后半步,发间玉簪斜斜坠向一侧,露出后颈未褪的红痕。墨泯抬手替她扶正簪子,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说不出话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厅外传来花凝玉的轻笑:“墨公子可要留到申时再走?”白诗言浑身一颤,转身时撞翻了身后的绣墩。墨泯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如春日新棉,却在指尖触到她腰间银铃的刹那,猛地收回手。两人隔着半步距离,听着花凝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谁也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