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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紫髓露杀机(3/5)

火折子凑近,日期旁密密麻麻的刻痕令人触目惊心。每月十五的位置都画着小小的囚车图案,阴墨瑶数到第三十七个时顿了顿,靴跟碾过地上的碎骨:“每到月圆之夜,就有马车从这里运出‘活灯油’。”她蹲下身,指尖蘸起墙角发黑的油渍,在石壁上画出个小小的人形,“这些孩子被泡在紫髓膏里,熬成能燃烧三天三夜的灯油。”

    密道深处传来滴水声,混着远处栖梧巷若有若无的哭声。阴墨瑶扯下腰间的黑巾擦拭手指,黑巾瞬间被毒渍染成紫色:“上个月失踪的虎娃,大概也在其中。”她站起身时,玄色劲装扫过石壁,蹭落几片干枯的苔藓,“告诉少阁主,机关的图纸应该就藏在宁王府西跨院的佛龛里。”

    暗卫正要应声,阴墨瑶突然抬手示意噤声。密道深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旋身躲入阴影,袖中短刃出鞘时只泛起一抹冷光。当看清来人是墨家暗桩时,她收刀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下次弄出这么大动静,不如直接去敲大门。”她踢了踢脚边散落的人骨,“把这些收一收,找个地方葬了——别让人看见。”

    转身离开时,阴墨瑶又看了眼石壁上的曼陀罗标记。某朵花的花瓣上,还沾着半枚孩童的乳牙。她伸手将其摘下,放入怀中的锦盒,那里已经躺着七颗同样的牙齿。密道口的青石板重新合上时,她听见栖梧巷传来更夫的梆子声,突然想起以前个雪夜,自己也是这样蹲在同样的位置,看着第一朵曼陀罗标记在石壁上缓缓绽开。

    日头升到中天时,栖梧巷的青石板烫得能烙饼。王婆佝偻着背,枯树皮般的手指死死攥住虎娃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孩子皮肉里。她浑浊的眼睛瞪着铜锅,喉间发出浑浊的嘶吼:"周府管家说了,这汤里泡过死人骨头!喝了要变哑巴!"身旁几个老汉跟着点头,他们腰间系着的破布补丁摞补丁,掌心龟裂的疤痕泛着紫褐色,那是紫髓膏灼伤留下的印记。

    墨泯立在阴影里,玄色斗篷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银针囊。她盯着虎娃干裂的嘴唇,那道紫黑的唇纹像条毒蛇盘踞在稚嫩的皮肤上,与破庙里那些瘾君子如出一辙。当她迈步向前时,人群本能地往后退,踩翻的竹筐里滚出发霉的菜叶,掉进污水沟里惊起成团的花脚蚊子,嗡嗡声混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王婆记性真好。"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拂过铜锅边缘。刹那间,沸腾的汤汁骤然凝结成冰,霜花沿着锅壁蔓延。她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王婆脸上:"我倒想问问,周府管家的舌头,是不是还在他嘴里?听说昨日他跪在地上,用那条舌头把周明远的靴底舔得锃亮。"

    这话惊得众人倒抽冷气,唯有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嘶鸣。墨泯慢条斯理地掀开袖口,小臂上一道道狰狞的刀疤赫然在目。她从银针囊里取出一枚透骨钉,针尖泛着诡异的幽蓝,在阳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泽。

    "我数三个数。"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刃,"不喝的人,就用这根针,把喉咙戳个对穿,就像你们对无权无势的孩子那样。一。"话音刚落,铜锅里的汤汁突然剧烈沸腾,滚烫的水花溅在青石板上,腾起的白雾中隐约浮现出曼陀罗花的轮廓,花瓣上凝结的冰晶闪着寒光,如同无数把小刀子。

    "二。"透骨钉破空而出,"叮"地钉入木柱,没入三寸。钉尾震颤着发出蜂鸣,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丧钟。一个老汉突然瘫倒在地,浑浊的泪水混着鼻涕流下来,在满是泥污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墨公子饶命!俺喝!俺孙女喝!"他颤抖着捧起粗瓷碗,手背上的老年斑随着抖动微微发亮。

    虎娃被呛得剧烈咳嗽,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当第二口琥珀色汤汁咽下喉咙,他突然眼睛一亮,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住碗沿:"甜...甜水!"王婆看着孙子发亮的眼睛,像是被抽走了浑身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干枯的眼眶里涌出浑浊的泪水。

    当第三声"三"落下时,三十七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墨泯。百姓们捧着空碗排成一列,碗底残留的汤汁倒映着他们惊恐又带着希望的眼神。墨泯又抽出一枚银针,在阳光下轻轻转动,针尖折射出七彩光芒。突然,她手腕一抖,银针擦着李屠户的耳垂飞过,钉入对面砖墙,穿透半块青砖。

    "从今日起,每日辰时、申时各领一碗。"她的目光像冰锥般刺向李屠户,"少喝一次——就剜掉一只耳朵。李屠户,你把张狗儿的肉混着人骨当羊肉卖,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李屠户脸色惨白如纸,喉结上下滚动,他盯着碗底的汤汁,突然想起,张狗儿母亲那双布满冻疮的手,捧着空碗来买肉的模样。

    凤城暑气如沸,大街上的青石板缝隙里,紫髓膏毒渍泛着妖异的虹光,仿佛无数双诡谲的眼睛在窥视。宁王府早已乔装成落魄商人,蜷缩在城西荒宅潮湿的地窖里,手中死死攥着刻有曼陀罗图案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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