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以为玉鼎打算转移他注意力的拙劣把戏,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继续把玩旋转着小刀,“人类的案件自然有当地警察去处理,你休想趁机逃跑。”
玉鼎凤目眯了眯,快步从门口走廊回客厅内,倾身向前,双臂拍在茶几上,“你觉得这是人类的案件?”
“不是吗?”
玉鼎紧紧盯着白拂雪两秒,他忽然笑了,“哎呀,堂堂真武帝君,大师伯的关门弟子也不过如此。”
白拂雪对于玉鼎拙劣地激将法无动于衷,点头承认,“确实,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人类罢了。”
玉鼎顿时被噎住,他耷拉了下脑袋,双颊微微鼓起,瞪视着白拂雪,忽然问:“你知道最近扫黄队为什么会频频接到举报这家酒店的电话吗?”
白拂雪改变双腿交叠的姿势,“你打的?”
玉鼎再次恨恨瞪了白拂雪一眼,他不禁怒道:“我有这么无聊吗?那是一群年幼的正义人士,目的是——”
他快步走回卧室,从行李箱摸出一本浅黄为底,一支蓝色鸢尾花封皮的诗集,扔到白拂雪面前的茶几上,“这个。”
这个?
白拂雪看了眼气呼呼的玉鼎,没有再逗他,放下手中把玩的折叠刀,拿起那本诗集随手翻了翻。
可惜白拂雪没有多少文学素养,对这小布尔乔亚的无病呻吟毫无半点感触。
用疑惑地目光看向玉鼎,同时满眼里仿佛都弥漫了一股“堂堂赛里斯二皇子就这种品味”的嘲讽。
玉鼎怒不可遏,皮鞋在平滑切割成菱形的大理石地板上,忍不住连连跺脚,使得皮鞋接触地面的哒哒声不断作响。
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和没文化的白师兄一般见识,按下窗帘的开关。
微微泛着粉色的朝阳正巧透过整面的落地玻璃窗与阳台上镂空雕花的铁制栏杆,斑斑点点地洒进米白色的屋内。
玉鼎拉开一扇玻璃窗,倚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望向外面海天相接的暖色调晨曦。
远处的乳白沙滩上,海浪边正停靠着一艘小木船,一个男人与身穿红裙的女人站在小船上,做出互相搀扶的姿势,似乎二人面带激动地在说什么。
而男女的周围,则是一群扛着长枪短炮拍摄设备的人群。
玉鼎收回视线,回头冲白拂雪说:“在一个月前,从这里跌落下去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经警方判定是意外跌落。”
白拂雪愣了愣,看向被自己扔回茶几上的那本诗集。
玉鼎怒气终于收敛了几分,看来白师兄还没完全傻,他微笑说:“不错,死的那个女人,就是这本诗集的真正作者——托莲娜。”
然而白拂雪掐算一番,却并未发现这个房间死过人,因此不由眉头微微皱起。
看向靠在阳台的玻璃门旁,对此毫不意外,反而满眼冒光的玉鼎问:“真正作者?”
“没错,托莲娜明面上南和省文协主席的孙女,蒋榕榕。
而实际上真正的作者,是本地第二中学的一位语文老师,孙蕙竹。”
所以,白拂雪忽然想通。
扫黄队近期接到的那些报警电话,是那位孙老师的学生们?
他们怀疑自己老师的死并不单纯?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扫黄队不是采取直接无视或按报假警处理,因为对方是一群未成年人。
就算意外坠楼,不会连件内衣都不穿。
白拂雪自己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当地的新闻,发现警方对坠亡案件,并没有出蓝底白字的正式公告。
除却一些自称有内幕消息的网友之外,基本还算正规的新闻只提到某某酒店,有女性酒后坠亡的消息。
也就是说,大约当地警方内部姑且分为两派,一派想要将事情压下,一派想要追查清真相。
但恐怕迫于某方的压力,而接手案子的刑侦队无法亲自来探查,只能委托扫黄队,但扫黄队想必也没有找到线索。
太阳底下无新事,这种情况,白拂雪见得多了!
他回忆起自己提到浴缸时,那些扫黄队员的眼神,以及队长及时的制止。
还有玉鼎提到浴缸案的兴奋。
将茶几上折叠刀收起,插进了后腰,问:“和浴缸有什么关系?”
玉鼎即刻打了个响指,开心地跑过来,仿佛忘记了害怕,一屁股就坐到白拂雪旁边,兴奋说:“因为托莲娜,哦,我的意思是真正的托莲娜坠楼前,这间屋里的浴缸和这次情杀案的浴缸一样,里面都是受害者的血。”
白拂雪微微一愣,瞬间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玉鼎,“那你还敢泡?”
“我是体验派的嘛!”
玉鼎抿了抿唇,碧绿的双眸中隐约再次出现蛇瞳,“托莲娜的现实身份,只是中学老师,所以她的经济能力和消费水平,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