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女孩被此声吓得瑟缩了一下,老道忙用枯瘦的手捂住小女孩的嘴,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嘘——!娃娃,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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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强忍着背后三道爪痕贯穿皮肉的疼痛,从伤口处沁出的鲜血濡湿了灰布道袍,将布料粘连在伤口处,越发疼痛 。
但长青早已不是昔年那个才上落霞山的小道士了!
修炼日久,他自知资质平庸,修炼了几十年也不过才刚刚达到炼精化气的水准,尚还摸不着炼气化神的边,这辈子想来成仙无望了。
只是几十年下来,他行走北俱芦洲不少地方,倒也降妖驱鬼无数,倒也问心无愧。
长青朝地下室的木门看了一眼,想起那几声惨叫,顿时面露不忍。
他转圜回落霞山的路途中,本在此镇歇脚,昨日正巧赶上了镇民的节庆,说是给城隍老爷上岁供,敲锣打鼓、张灯结彩颇为热闹。
哪知长青在人群中,看去那轿子上的岁供之物,竟是十来个娃娃!
长青再一留心打听,方知这等传统在镇子建立之初便存在了。
什么城隍?岂非妖物?
不想就离自己落霞山不远,竟有此等食人妖邪!
长青入夜潜入城隍庙中,本欲救人。
哪知城隍庙地下早被人为开辟出一个巨大溶洞,四通八达。
长青几乎耗尽了一身灵力与生平攒下的所有符箓、法器,最终也才救出最后一个未落入妖物之口的女娃娃。
这娃娃能侥幸逃脱妖物之口,还是说那什么大王后日要招待一位贵客,才特意留下多养几天。、
他不能再让更多人遭受无妄之灾了!
长青面色悲痛,旋即起身,咬破一根手指,摸出腰间一张黄符,画出一张隐身咒,反手贴在女童的额头上。
他强撑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微微屈膝,低声嘱咐道:“小娃娃,莫哭莫怕,老道已向仙君求救,仙君可厉害了,法宝众多,定会教你逢凶化吉。你乖乖待在此处,莫要……”
哪知话音未落,地下室的木门已被利爪破开,一小妖尖利喝道:“牛鼻子,嘿嘿,找到你了!”
长青一紧手中桃木剑,剑穗无风自动,他手指一甩,自指尖溢出的几滴血点一甩,落到满是灰尘的地上,连成北斗七星形状,顿时在老道面前形成一道光墙,与那利爪摩擦出无数火花。
还不及长青松口气,一侧的墙壁“嘭——”一声轰然倒塌,烟尘四溢,但在烟尘火光闪烁,从中步出两个一手举火把,一手持钢刀的人身狼首的狼妖。
完了,吾命休矣!
“嘶嘶~”
“咩嗷——!”
正在长青感叹间,两声不同的嚎叫从远方传来,声如雷霆,竟连脚下大地都隐约在微微震动。
两只狼妖与猿妖纷纷吓得浑身毛发炸起,被那无边的威压,吓得趴伏在地,转眼已火把、钢刀落地,变回了原形。
蓦的,从镇子中心,原本黑暗的城隍庙火光骤亮,隐约有管笛琴萧之声传来,歌舞即休。
自庙中传来一个威势赫赫的声音,一拍桌案,声如闷雷,喝道:“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然而他话音方落,城隍庙上空云层骤地散开,露出一轮圆月,射出一束月华,空中无数雪白晶莹的霜花飘落。
一黑衣白发,戴着鬼脸面具的少年缓缓悬在城隍庙上空,“北极驱邪院右判官灵应,得召来此斩妖。”
“嘶嘶。”
一条巨大足有数百米长的玄蛇,已将百里镇包围,他巨大头颅下垂,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如悬在天空的 灯火,血红的信子不断吞吐。
给了从城隍庙走出一个黑袍广袖的红发大汉巨大压力,而右边一只如山般的碧绿巨龟亦是遥遥相望。
巨龟、玄蛇、戴鬼脸面具的黑衣少年……
大汉不由想起近日妖族中兴起的传言,如今北极驱邪院又来了个疯子,带着一龟一蛇两叛徒,已先后杀了不少同族。
这个杀星怎么来到我这里了?
我上月明明才给考察的天官老儿送了不少礼,这老儿莫非光收礼不办事?
他心思不定,偷觑一眼背后的城隍庙,又像是得了什么勇气。
立即抬头挺胸,朝天上的白拂雪叫嚣道:“此地并无什么妖邪作乱,想来是判官大人弄错了。”
他一拂袖,便不客气道:“请回吧!”
白拂雪一抚青霜剑身,青霜配合地发出清唳剑啸,霜花落地凝结成冰,眨眼已将方圆百里变得莹白一片。
一个个人影从屋中被提溜出来,长青望着又一身黑的仙君 ,劫后余生地他还来不及招手打招呼,眨眼就飞起,又落到宽敞的妫灵龟壳上。
她与冥幽得到白拂雪的传音,二者分外不甘心,却又只得默默退后,隐入无边黑暗,悄摸退入北海之中。
“尔敢?”
红发大汉见状,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