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抱着胳膊,对明知故问地白拂雪挑眉道:“不然呢?”
他毫不在意呆滞中的白拂雪,又往他手中塞了几枚玉牌,指了指房内堆积如山的玉简。
“你的工作,就是用我给你的这几枚内含驱邪院须知和法令的玉牌,比照这些玉简内的留影。将违规者的玉简挑选出来,并标注出违规之处,以及当如何处罚。等我一一确认无误后,你便可以开始真正的工作。”
“原来是培训啊。”
白拂雪神识往几个玉牌一扫,就被密密麻麻地一排排条款,况且这些字都是复杂的篆文,直把白拂雪看得晕头转向。
再抬眼一看,那些几乎堆满整间房屋的玉简堆,白拂雪更是头皮发麻。
这这……这也太多了吧?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弄得完?
白拂雪点点头,眼带希冀地看向那不苟言笑的青年,询问道:“这位……呃,前辈,我不知可否先请个假,我飞升得突然,想回凡间去跟我父母报个平安。”
岂知他不说还好,一说那青年顿时紧皱眉头,面容愈发冷肃,冷声训斥道:“看在太清圣人的面上,你耽搁半年就算了。一来就想请假?既已成仙,便当了断一切尘缘!本君早先已说过,你不想来,大可不来!”
说罢,他哼了一声,当即丢下白拂雪一个人拂袖而去。
白拂雪愣了片霎,看着青年被北天萧萧寒风扬起的披风不断飘飞,眨眼进入前面一座玄黑的大殿内,消失无踪。
四周寒风瑟瑟,空寂无人,格外清冷凄清。
白拂雪撇了撇嘴,心想这上司真不好说话,脾气还不好!
他只得低头用神识再次一扫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条款款。
等两个时辰后,白拂雪一一将玉牌中的律令和条款看完,便感觉站得有些累了。
他左右一望,见反正周围无人,再说自己没办公室就算了,哪有站着办公的?
索性大咧咧地在门口变出一把椅子,翘起一条腿,坐着拿起一块玉简观看。
但见,玉简内开始只显出略显年迈的老者之声,“弟子紫薇观晏慎。
此虎妖称卯大王,盘踞虎啸涧已三十年有余,其间食人无数,兴风弄雨,致无数百姓罹难。
弟子云游至此,本欲为周遭百姓除去此妖,奈何此妖凶狠灵巧,数次令其逃脱。
今焚香祷告,特请北极驱邪院天将下凡,助弟子擒拿此妖。”
短短数个呼吸间,一道金光忽从天际落地,便听得其中走出的一人喝道:“北极驱邪院太冲右将羽陇,今受召来此,特来相助道友!”
“弟子多谢天将下凡相助,将军,那虎妖便在山上。”
那天将闻言,略一颔首,便随那位精瘦的鹤发老道一起上了山。
不久,二人已站在一土地染作血色的山洞前。
这天将一面怒容,声若洪钟,朝前方一只人立的斑斓虎妖警告道:“兀那虎妖,尔兴风弄雨、作恶多端,今北极驱邪院太冲右将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但斑斓虎妖琥珀色的双目一瞪,丝毫不带怕的,反倒冲着天将大吼一声,从血盆大口中喷出一股黑烟。
旋即虎妖往左一跳,踩着一块大石借力,跃至半空,两张闪烁寒芒的锋利大掌,已朝天将拍去。
天将冷笑一声,骂道:“好孽畜!找死!”
他双手一伸,左、右两掌上已各持两根钢鞭,一鞭架住虎妖拍来的虎掌,身形一矮,半蹲一鞭刺向虎妖大开的胸口。
虎妖顿时悚然一惊,立即收掌,后跃回防。
可天将哪里肯放过此等良机,两手钢鞭重重下砸。
虎妖身形灵巧,在半空一折,长尾巴打开天将击向自己的钢鞭,一拍地面,已从土中召出数个虎伥,将天将团团围住。
藏在后面的灰衣老道,一手摇着三清铃,一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召出一道道天雷,帮助天将驱散虎伥。
那天将突围而出,又与虎妖你来我往地斗了二、三十回合,终是一鞭刺入了虎妖胸口。
天将长舒一口气,收起双鞭,一手捻诀,从虎妖头顶 拉出一股带着黑气的气团,口称“此妖吃人无数,罪孽深重,我当带其魂魄入酆都判罚,告辞。”
老道立即气喘吁吁地跑上前,作揖道:“弟子晏慎代附近百姓,多谢将军下界相助除妖。”
玉简内容在此戛然而止。
白拂雪默了默,又拿出几份新的玉简确认其中内容。
哪怕白拂雪在看到几块玉牌条款、律令就有所猜测,但还是万万没想到,敢情自己眼下的工作类似于督察,专门做执法记录仪录像审查?
这些表面上是玉简的玩意,实际上都是一个个执法记录仪录像。
自己则要看录像中的北极驱邪院内,受到下界凡间北帝派的道士们召唤,下界去帮助他们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