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中领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一旦他停下,或者表现出丝毫的退缩,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彻底的毁灭。
他只能前进!
用他五百年的修为,用他坚韧不拔的意志,用他身为十三宫之主的骄傲,硬生生顶住那股几乎要将他撕碎的力量!
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通道的尽头,光芒越来越盛,那股浩瀚的意志也越来越清晰。
他仿佛看到了……
一枚巨大的、暗红色的卵。
卵的表面,流淌着奇异的纹路,散发出古老而磅礴的气息。
而在那枚巨卵的中央,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不,那不是身影。
那是一种……意志的凝聚体。一种无法用形态来描述的、纯粹的“存在”。
它就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是整个宇宙的中心。
然后,森中领听到了那个声音。
不再是之前的低语,而是清晰无比,充满了威严和……一丝……肃然起敬?
“汝……来了。”
森中领走向了地下室,户愚吕被他关住。
“你的神运和不死身还真让我着迷”
森中领用“阴阳逆命决”夺去了户愚另的一切,不死身和神运转到了自己身上。
随后,森中领用户愚吕的尸体喂了狗。
夜,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海城这座钢铁森林的头顶。霓虹的余烬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蜿蜒,反射着远处高楼零星亮起的冰冷光芒,却丝毫照不亮这座城市阴影里潜藏的汹涌暗流。在城市地底深处,比地铁轨道更幽邃的地方,隐藏着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或者说,一个活人。
森中领站在那扇厚重的铁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金属把手。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岁月和某种不知名力量侵蚀留下的斑驳痕迹,以及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密的符文锁链,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令人心悸的波动。这扇门后,是他精心构筑的囚笼,一个名为“寂灭之窖”的所在。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足以让最顽强的意志也发霉腐烂的死寂和绝望。
他微微侧过头,倾听着门缝里泄露出的、几乎被厚重材质吞噬的空气流动声。那是一种混杂着尘土、霉菌和某种难以名状的、仿佛生命在缓慢消逝的气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和期待。
“户愚吕……”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呼唤一位阔别已久的故人,又像是在品尝一枚苦涩的毒果。这个名字曾代表着这片地下世界某种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代表着近乎无限的生命和令人绝望的力量。但现在,这一切都将属于他,森中领。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刻满了复杂纹路的令牌,令牌中心似乎有流光在缓缓转动,每一次转动都仿佛牵引着周围空间中某种看不见的能量丝线。
“你的‘神运’,你的‘不死身’……”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仿佛在吟诵古老的咒语,“它们太耀眼了,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与其在黑暗中蒙尘,不如……换一个主人。”
他并非自言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这片死寂的地底激起无声的涟漪。铁门后的空间,似乎因为这声音而变得更加压抑,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缓缓转动了手中的令牌。随着令牌的转动,周围的空气开始发出微弱的嗡鸣声,像是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爬行。墙壁上那些几乎看不见的符文锁链骤然亮起,散发出幽幽的红光,如同深渊中睁开的无数眼睛。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门缝渗透进去,所过之处,连最顽固的黑暗似乎都在退缩、在扭曲。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后面,是更加深邃的黑暗,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的入口。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血腥、腐朽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森中领都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更加炽盛了。
他迈步走了进去,身影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在他身后,铁门悄无声息地合拢,再次恢复了那亘古不变的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尚未完全散去的能量波动,证明着刚才那场无声的“开门”仪式并非幻觉。
寂灭之窖内部,远比外界想象的更加广阔和压抑。这里并非一个简单的石室,而是一个由粗糙岩壁和某种不知名金属构成的巨大地下空间,形状不规则,宛如一个被遗弃的巨兽巢穴。空气粘稠得如同实质,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那是干涸血迹和某种异种生物体液混合发酵的味道。
在空间的中央,靠近一面布满狰狞抓痕的岩壁下,静静地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就是户愚吕。
曾经的“十鬼众”之首,那个拥有“不死身”和令人觊觎的“神运”的男人。他曾站在力量的顶峰,俯瞰众生,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包括命运本身。但现在,他只是一具被囚禁的躯壳,一个等待着被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