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星楚语速极快,条理清晰。
“第二,传令黑云关陈漆!给我彻查!炮是怎么丢的?当天当值者何人?接触过炮位者何人?所有可疑人员,一律拿下!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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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通令鹰扬军所有关隘、卫所、军营!即日起,内部排查升级!各卫指挥使、镇抚使负责,给我一寸寸地筛!凡身份可疑、行踪诡秘、近期与外界有异常接触者,一律隔离审查!证据确凿勾结外敌者,指挥使与镇抚使联名确认后,无需上报,就地军法处置!斩立决!”
“第四,”严星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冷,“告诉陈漆,炮是在他防区丢的,他这个主将,负有不可推卸的统御之责!让他……自领三十军棍!打完给本帅报个信!”
“是!属下立刻去办!”史平凛然应命,转身飞奔而出。
命令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鹰扬军控制区。
黑云关。
陈漆接到严星楚措辞严厉的军令时,脸色灰败。
“查!给老子往死里查!”他对着手下心腹咆哮,声音嘶哑。随即,他转向亲兵队长,声音低沉下去:“去,取军棍来。就在这城楼上。”
亲兵队长眼圈红了:“将军……”
“执行军令!”陈漆低吼一声,自己解下佩刀和甲胄,只穿单衣,走到城楼中央的空地,直挺挺地跪下。
粗重的军棍带着风声落下。
“啪!啪!啪……”
沉闷的击打声回荡在肃杀的城头。
陈漆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随着棍击微微颤抖,却一声不吭。
周围的士兵远远看着,无不心惊胆战,又带着深深的敬畏。
大帅的军法,铁面无情!连陈漆将军这样的元老都逃不掉!
三十棍打完,陈漆后背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亲兵赶紧上前搀扶。
“扶我……去签押房!”陈漆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却坚定,“案子……还没查清!大帅等着报告!”
东牟国都,火器营重地。
一座戒备森严的巨大工坊内,灯火通明。
被严密护送回来的鹰扬军飞骑炮被安置在中央。
东牟最顶尖的十几名火器大匠围着它,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像面对一个难解的谜题。
“妙啊!这炮身铸造之法,似乎比我们的更均匀坚固?”
“看这炮膛的打磨!光滑如镜!这怎么做到的?”
“还有这炮架和车轮的连接,轻便又稳固!设计精巧!”
“量尺寸,画图纸,分析这铁料成分!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大匠们如同着魔,昼夜不停地拆解、测量、绘图、分析、争论。
陈彦下了死命令,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整个火器营的资源都向这里倾斜,其他项目全部暂停。
然而,鹰扬军的核心机密,岂是那么容易仿制的?炮身铸造,内部应力的消除、炮膛的精密打磨工艺……每一项都卡住了东牟大匠们的脖子。
他们能画出外形,能大致估算重量,但内在的精髓,却如同隔着一层迷雾。
进度远比陈彦预想的要慢。
图纸画了一堆,试铸的炮管不是强度不够炸了膛,就是内壁粗糙不堪使用。
负责督造的官员急得嘴角起泡,天天被陈彦从青石堡发来的催问信压得喘不过气。
天阳城,皇城司深处。
指挥佥事叶泰的签押房永远光线昏暗。
他捏着一份刚译出来的密报,指尖泛白。
“鹰扬军……飞骑炮……被窃……”叶泰的声音冷淡,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好机会啊……严星楚,你也有今天。”
他立刻唤来心腹:“传令下去,让我们在东牟、恰克、还有鹰扬军内部的眼线,都动起来!重点查那门炮的下落!特别是……”
他眼中精光一闪,“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把这水,搅得更浑一点!最好让严星楚怀疑是我们派人干的!”
“我们的人干的?”心腹很是不解?
“对!”叶泰冷冷地盯着他,“要把这事做得给真的一样,让他们怀疑!”
“是!”心腹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
叶泰端起茶杯,轻轻吹着热气,眼神幽深。
混乱,才是他这种人最好的舞台。
严星楚越乱,鹰扬军那几条滑溜的鱼,才越容易被他抓住尾巴。
与此同时,陈彦也并没有坐等攻坚仿制的消息,他不能让严星楚这么快查到是他出手盗了炮。
他要出手制造迷障。
两条计策瞬间酝酿而出,很快通过东牟细作传了出去。
一条是:飞骑炮的秘密,是从鹰扬军自己的军器局大匠嘴里漏出去的!偷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