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一听林少裳开口支持,心中底气更足,跟着说道:“诸位都听见了吧?陛下已将此事大权交予杂家之手,识趣的,可自己承认罪责,并交出世子二人。不然,可别怪杂家手下无情。”
“慕容世子乃我朝柱石,关系邦国安危,定不能有事。禧妃则是陛下内定的皇后的人选,一国之母。擅动此二人,不论是谁都不能免除一死!”
说着话,他扭头看向武田津,冷声接道:“你就是东瀛为首之人?昨夜之事,东瀛人可有牵涉其中?把人交出来!杂家只给你一次机会,是求生还是求死,悉听尊便!”
“也别拿什么天皇来虚张声势,这里是大景,不容尔等倭寇嚣张!”
面对陈余与一众锦衣暗卫的威慑,武田津心中怒不可遏,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来,他现在受制于人,手中并无兵器,且锦衣卫人多势众,硬拼起来毫无胜算。
二来,就算武田津不顾自身生死,也得念及村上惠子的安危。
村上惠子此时就在御书房外,一旦动手,陈余必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东瀛人。
在武田津看来,眼前这个大个子连“自己人”都说杀就杀,岂会顾忌东瀛人的死活?
他自己死不要紧,但如果村上惠子死在大景,村上家族那位大将军定会拿武田家开刀,与之陪葬。
武田津并不敢拿家族存亡去挑战陈余的底线。
沉默了些许后,才开口道:“这位公公是何意?你们大景有句话说得好,擒贼擒王,抓贼拿脏。你空口一说,何来证据说明我东瀛牵涉其中?仅凭那几具尸体上的纹身,也未免草率了吧?”
“像这样的纹身,扬州城中并不少见。难道说他们都是我东瀛死士?就不能是有心人企图栽赃嫁祸?我东瀛虽与大景通商多年,也有无数侨民身在江南,但皆是良民,何来杀手一说?”
“公公不如去彻查他们身份,莫要贸然认定,以免沦为他人的棋子!而慕容世子乃一国名将,身边更有精锐数百人,我方如何在一夜之间将他们全歼?就算可以,我们又岂会蠢到留下那些尸体自曝身份?”
“公公不如换个思路,在这扬州城中,到底谁有这个能力对贵国镇西军下手,且有恃无恐,无惧事后追查?”
武田津掷地有声之色。
言语间,竟巧妙将嫌隙推给了林天庆。
按照他的说法,事实也正是如此,扬州城中除去林天庆以外,再无人有实力有胆子公然对慕容政淳下手。
至于现场遗留的数十具杀手尸体,本是武田津遭遇大周人围攻,被迫留下的。
此番,却恰好成了他指向林天庆的“证据”。
有一点武田津并没有说错,再愚蠢的杀手也不会在杀人后,在现场留下指向他们身份的尸体。
疑点也分利弊,恰好,武田津无法及时带走的杀手尸体,如今却成了他们撇清干系的有利疑点。
相比之下,凌衫在杀人后,连夜把己方战死士兵的尸体全部带走,并掩盖了扬州军杀人的痕迹,反倒显得“此地无银”。
越把自己掩饰成没有嫌疑,反而嫌疑更重。
陈余瞟了武田津一眼,轻笑着佯装惊讶道:“哦?阁下这么说,是在指证王爷和扬州军是掳走世子与禧妃的凶手?”
武田津微微一愣,刚要说话。
陈余就立马喝止道:“不必多说,杂家就当是你指证王爷了。”
接着,便转身看向林天庆,冷道:“王爷有何话说?东瀛人指证你密谋杀人,起兵杀害了镇西军亲卫团数百人命,并掳走世子二人,企图要挟陛下与镇西王府。此乃谋逆篡位之举,按律...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林天庆大怒:“荒谬!血口喷人!且不说本王已答应陛下告老辞官,从此不再过问朝政,扬州军所行之事与本王无关。就算本王有心造反,当也在手握大权时动手,岂会在交出兵符和权柄后再行诡事?简直毫无逻辑!”
“再说了,此人刚才哪句话是说乃我王府暗中所为了?区区阉党,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污蔑一国亲王。实属大逆不道,倒反天罡,罪不容诛!”
他怒极的样子,立即转身朝林少裳拱手,接道:“陛下,此阉人胡言乱语,污蔑本王,祸乱朝纲。纵然是陛下亲信,当也不可姑息,请陛下立刻下旨缉拿此贼,以正国法!”
“否则,不足以平息我江南百姓之怒。”
林少裳板着脸,张口欲言。
陈余却已不想再跟他废话,果断抢先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杂家是否悖逆,是否诬陷,陛下心中自有分寸圣裁,何须你多言?怎么,你在教陛下做事?”
“东瀛人虽没有亲口说是你主导了屠杀镇西军亲卫团一事,但在此扬州城内,除了扬州军,还有哪方势力可以剿灭镇西军?”
林天庆哑口,一时怔住。
陈余则接道:“而王爷既说扬州军之事不再与你有关,换言之,杂家现在如何处置这几个叛逆的校尉...你也不会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