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是金丹?”
这不是什么筑基圆满的权贵子弟,这是一个与自己同阶的强者!
洪玄这才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那股与魏禾分庭抗礼的气势也随之收敛。他缓步走到船头,淡然一笑:“侥幸突破不久。”
魏禾愣了片刻,随即脸上倨傲的神情尽去,化作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啊!想不到京城来的督战使,竟是与我等一样的同道中人!是魏某有眼不识泰山了!”
他收起威压,对着洪玄抱拳行了一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镇北军都尉魏禾,见过洪道友!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魏都尉客气了。”洪玄也抱拳还礼,“同为朝廷效力,一场误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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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对!不打不相识嘛!”
魏禾豪迈地一挥手,“洪道友深入敌后,夺下天剑宗的军械库,此等胆魄与实力,魏某佩服!这批物资,理应归道友所有,大将军那边,我自会去分说!”
魏禾脸上的热情,仿佛能融化北境的万年寒冰。
他大步流星地从剑光上落下,稳稳地站在洪玄的云舟甲板上,身后的十几名镇北军修士也收了兵刃,跟着落下,只是神情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与审视。
“洪道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魏禾的目光在洪玄身上打量,再无之前的轻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阶修士之间的郑重。
“我等终日在这北境厮杀,消息闭塞,竟不知朝中出了道友这般人物,先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洪玄神色淡然,仿佛刚才那场一触即发的对峙从未发生过。
“魏都尉言重了。”
“北境苦寒,将士们为国戍边,劳苦功高,有些火气也是人之常情。”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给了对方面子,也点明了自己并不追究。
魏禾听得心中舒坦,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
他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军中汉子,强者为尊的道理,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既然对方是金丹,那便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京城少爷,而是能与他平起平坐的“道友”。
“洪道友快人快语,我喜欢。
”魏禾一拍大腿。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随我到前方的营地一叙,也让我尽一番地主之谊,为道友接风洗尘。”
洪玄瞥了一眼魏禾,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气息彪悍的镇北军修士。
这些人身上的铁血煞气,远比京城禁军要浓郁得多,显然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他点了点头。
“也好,本使初来乍到,正想向魏都尉请教一番北境的战局。”
“好说,好说。
”魏禾大喜,立刻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道友,请。”
两方人马合兵一处,十几道剑光护卫着三艘云舟,浩浩荡荡地朝着镇北军的营地方向飞去。
云舟之上,周九和一众监察司密探都松了一口气,看向洪玄的背影,敬畏之情更深。
一场足以引发生死搏杀的冲突,就这么被君上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这就是实力。
在修仙界,金丹期,便是一道真正的分水岭。
洪玄站在船头,与魏禾并肩而立,看似在闲聊着北境的风土人情,神念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镇北军都尉。
魏禾此人,金丹初期的修为,根基扎实,法力中带着一股浓烈的庚金之气与沙场煞气,显然是久经战阵的实战派。
这样的人,倨傲是表象,骨子里最是现实。
只要你比他强,或者与他有同等的价值,他就能立刻放下身段,与你称兄道弟。
“洪道友,你这次劫了天剑宗的军械库,可是捅了个大篓子啊。
”魏禾看似随意地开口。
“不过,捅得好!”
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
“这帮宗门崽子,平日里眼高于顶,不听号令,仗着自己是修士,根本不把我等军人放在眼里。”
“这次你端了他们的老窝,狠狠打了他们的脸,也算是为我们镇北军出了一口恶气。”
洪玄眉毛微挑。
“哦?听魏都尉的意思,镇北军与三大宗门之间,似乎并非铁板一块?”
魏禾冷哼一声。
“铁板一块?他们也配!”
“若非陛下有旨,我镇北军早就想将这帮乌合之众给赶出北境了。”
“他们名为协助我军作战,实则各自为战,抢功冒进,为了些许战利品,时常破坏大将军的全盘部署,害我军折损了不少好手。”
魏禾的言语中,充满了对三大宗门的不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