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向是……万法门的青阳城?”
血袍人脸上的疑惑,变成了森然的杀机。
“好啊,好一个万法门!”
“竟敢截胡我血莲教看上的东西,还想嫁祸给朝廷的走狗?”
“真以为我教,不敢在北境掀起腥风血雨吗!”
他怒哼一声,身影化作一道血光,朝着青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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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舟之上,气氛压抑。
周九站在洪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刚刚君上那番嫁祸于人的操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一环扣一环,将一个致命的陷阱,轻描淡写地变成了挑拨敌人内斗的利器。
这种算计,这种手段,让他从心底感到一阵寒意。
他越发觉得,自己追随的这位靖安君,其心智之妖,手段之狠,远比他展露出的修为,更加恐怖。
洪玄则在闭目养神,梳理着脑中的信息。
赤夜,血莲教,大衍皇帝,北境三宗……
所有势力,都交织在这片战场上,各怀鬼胎。
自己,就像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但一颗能掀翻棋盘的棋子,便不再是棋子。
他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壮大自身,将所有想利用他的人,都变成他更进一步的资粮。
就在此时,洪玄忽然睁开了双眼。
“停船。”
周九一愣,但还是立刻下令。
三艘云舟,在空中缓缓停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前方数十里外的云层中,十几道剑光,破空而来,将他们的去路,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镇北军制式亮银甲,面容倨傲的中年将领。
他的修为,赫然是金丹初期。
“前方可是靖安君的座驾?”
那将领的声音,居高临下,带着一股审问的意味。
周九上前一步,朗声回应。
“我等奉督战使靖安君之命办事,尔等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督战使?”
那银甲将领冷笑一声,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本将乃镇北军都尉,魏禾!奉大将军之命,在此巡查战线!”
“一个京城来的黄口小儿,不好好在镇北关待着,竟敢私自带队,深入敌后,简直是胡闹!”
“你们劫掠军械库之事,大将军已经知晓!如此鲁莽行事,万一惊动了敌方元婴老祖,谁来负责?”
“现在,立刻跟本将返回镇北关,听候大将军发落!你们缴获的所有物资,也一并上缴,由军中统一分配!”
魏禾的语气,强硬无比。
他根本没把这个所谓的督战使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不过是皇帝派来镀金的筑基期权贵子弟,仗着身份,胡作非为罢了。
他这次来,名为巡查,实则就是来摘桃子的。
这么大一批军械物资,足以让他手下的兵马,鸟枪换炮。
周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魏都尉!君上乃是陛下亲封的督战使,有先斩后奏之权!你敢如此无礼?”
“先斩后奏?”
魏禾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是对敌人用的!在镇北军的地盘,一切,都得听大将军的!”
“少废话!本将数到三,若再不听号令,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他身上金丹期的气势,轰然爆发,如同山岳一般,朝着三艘云舟,狠狠压了过来。
他身后的十几名镇北军修士,也都拔出了兵刃,虎视眈眈。
云舟上的监察司密探,一个个如临大敌,法力运转都变得滞涩。
然而,洪玄却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直到魏禾那股庞大的威压,即将笼罩云舟的瞬间。
魏禾的金丹领域悍然张开,一股铁血煞气混杂着庚金之锐,化作无形的战场,朝着云舟碾压而来!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万军冲阵的怒吼,连云层都被染上了一层肃杀的铁锈色。
可就在这片领域即将触碰到洪玄衣角的刹那,一片更加深沉、死寂的灰色,从洪玄身周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霸道绝伦的威压,只有一种万物凋零、走向终结的绝对寂静。
魏禾的铁血领域,在接触到那片灰色的瞬间,就像烧红的烙铁浸入了死水。所有锐利与杀伐之气,竟被一种更高层次的法则所腐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寸寸崩解,化为虚无。
魏禾引以为傲的金丹威压,竟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魏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