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双手接过:“可。”
季芊沫却握住苏莲祎的手:“阿莲,留下来,好不好?”
苏莲祎看着她,眼底浮起久违的柔软:“傻丫头,我若留下,洛都明日便翻天。
大周的朝局,还需我镇着。”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更何况,我若日日见你们举案齐眉,怕自己真的会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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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芊沫眼眶又红。
苏莲祎伸手,轻轻抹去她的泪:“不许哭。三年前我们说好的,要做彼此的光。
如今我把光留给你,你把山河留给我,可好?”
季芊沫重重点头。
苏莲祎转身,翻身上马。
临行前,她回头望向夏泽:“喂,瞎子。”
夏泽抬首。
“照顾好她。也照顾好你自己——你若死了,她守寡,我便只能殉国了。”
夏泽莞尔:“太后放心,夏某惜命得很。”
绯衣一骑,绝尘而去。
月色重新归于寂静。
季芊沫仍望着苏莲祎离去的方向,指尖摩挲着那枚龙纹铜铃。
夏泽走到她身侧,轻声道:“她走了。”
“嗯。”
“但还会回来。”
“嗯。”
良久,季芊沫忽然问:“你说,若天下太平,我们三人......能否同饮一壶酒?”
夏泽想了想,答:“天下若太平,便无我们三人。
正因不太平,我们才在此相遇。”
季芊沫失笑:“你倒是清醒。”
夏泽也笑:“瞎子么,自然看得远些。”
二人并肩而立,夜风拂过铜铃,清音如水。
远处,更鼓三声,天将破晓。
而在洛都方向,苏莲祎勒马回望,唇边噙着一点笑意。
她抬手,指尖沾了沾眼角,低骂一声:“风沙真大。”
随即扬鞭,纵马奔向朝阳。
山河万里,棋局未完。
却有人以生死为契,以情意做眼,誓不让这局棋,沦为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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