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扫过她手背,带起的风里混着陌生的香水味——不是她惯用的白檀,是上个月在陈迪文酒会上,那个挽着他手臂的女明星身上的味道。)
(“云总监,”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陈总刚才来电话,说城东地块的竞标方案……”)
(她猛地回神,才发现证书边缘已被捏出褶皱,像她三年来试图抚平的关系。转身往办公室走时,高跟鞋踩过地毯的声音格外清晰,走廊尽头的玻璃幕墙映出她的影子,颈间那条铂金项链晃了晃——吊坠是片银杏叶,背面刻着的“玥”字被磨得快要看不见,那是高栈求婚时说的,“银叶不朽,情分不变”。)
(推开办公室门,却见陈迪文坐在她的转椅上,指尖转着支钢笔,笔帽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得刺眼:“听说高总今晚要带那位新晋影后去见家长?”他忽然倾身,钢笔尖点在她桌上的竞标方案上,“你弟弟的特护病房,我刚让医院换成普通间了。”)
(云淑玥攥紧证书,指腹擦过“杰出”二字,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玻璃上碎成碴:“陈总想要方案?可以。”她拉开抽屉,拿出份文件推过去,“但得先告诉我,三年前你给高栈下‘蚀骨’毒时,为什么要在解药里掺会导致记忆紊乱的成分?”)
(陈迪文脸上的笑僵住,钢笔“啪嗒”掉在地上。云淑玥弯腰去捡,目光扫过他西装裤脚——裤线处沾着点暗金色粉末,和昨晚高栈换下的衬衫领口上的痕迹一模一样,那是她实验室里特制的荧光追踪剂,只有接触过存放真解药的恒温箱才会沾上。)
(这时,高栈的短信进来:“今晚别等我。”云淑玥盯着那五个字,忽然发现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而她的办公室监控显示,陈迪文五分钟前才用她的电脑登录过高栈的云端账号。)
(窗外的霓虹突然暗了瞬,她抬头,正看见高栈站在对面大厦的落地窗前,手里举着个手机,屏幕亮着,像是在给谁发信息。而他身后的阴影里,影后正踮脚去够他颈间的项链——那项链她认得,是去年她生日时丢的那条,链坠是颗红豆,里面藏着她研究解药的核心数据芯片。)
(云淑玥拿起桌上的瓷瓶,瓶底的星芒在灯光下转了转,突然想起今早整理高栈旧物时,在他大学笔记本里掉出的纸条,上面用她的字迹写着:“银杏叶落,银叶不朽”,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当年写的是“银杏叶落,情分不朽”。)
(手机又震,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高栈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的输液管连着个吊瓶,瓶身标签被挡住,只露出半行字——“记忆修复剂,慎用”。照片背景里,床头柜上放着片银杏叶,叶脉间用红笔写着个极小的“栈”字。)
(陈迪文突然起身要走,云淑玥却按住他的肩,指尖掐进他皮肉里:“你以为高栈忘了什么?他记得我最怕黑,所以每晚都会让保安在我公寓楼下多留盏灯;他记得我对青霉素过敏,所以每次宴会上都会替我挡掉带料酒的菜。”她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他只是忘了,三年前在废车场替他挡那根钢管的人,是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为钱背叛他的女人’。”)
(陈迪文猛地推开她,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漫过那份竞标方案,晕开个模糊的印记——像极了高栈手背那道旧疤的形状。云淑玥看着那片狼藉,忽然想起昨晚高栈醉酒后攥着她的手说的胡话:“玥玥,那瓶解药……我藏在你实验室的第37个恒温箱里了,密码是你生日,别告诉任何人。”)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云淑玥迅速将瓷瓶塞进抽屉深处,转身时正好撞上推门进来的高栈,他身上的香水味呛得她偏过头,却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项链里的芯片,我换过了。”他指尖擦过她的耳垂,像在整理碎发,“陈迪文的钢笔里,有监听设备。”)
(影后随后进来,笑盈盈地挽住高栈的 arm:“淑玥姐,高总说你的方案写得特别好,让我来取一份给我爸参考呢。”云淑玥看着她颈间的红豆项链,突然发现链扣处有个极小的缺口,那是去年她不小心摔的,当时高栈还笑她“毛手毛脚”。)
(高栈这时递过来杯红酒:“庆祝你拿奖。”杯壁上的指纹印和陈迪文那支钢笔上的重合,云淑玥接过时,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划了下,那里的皮肤突然泛起层极淡的红——是她提前涂在指甲上的过敏试剂,只有接触过真解药的人才会有反应。)
(她仰头饮尽,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微苦,像极了三年前在国外实验室,第一次配制出解药时尝到的味道。放下酒杯的瞬间,她看见杯底沉着片银杏叶,叶脉间用荧光笔写着:“第37个箱子,是假的”。)
(窗外的霓虹彻底暗了,整座城市陷入短暂的停电。黑暗中,高栈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光映着他的脸,他正给谁发信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出的最后一个字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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