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刚举起,就被个小女娃拽住马镫。"阿叔,"她仰着脸,"你会背《账政十诫》么?
第一诫就是'官不夺民账'!"百夫长一怔,突然听见队列里有人小声念:"第二诫,税必明码...第三诫,契无暗印..."他低头,见自家伙夫正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账册,封皮写着"归民算典·牧民篇"。
更远处的水牢里,老狱卒把最后一块砖放回墙缝。
他望着熟睡的小孙子,又摸了摸怀里的布防图——图角还沾着前日那个记真账的汉子的血。"走。"他摇醒妻子,"去账台。"
河西的推选石在雪夜里泛着青白。
陈子元接过李息递来的密报,烛火映得"账火西来,不夜天"几个新刻的字发亮。
他提笔在卷首批下:"火不止于账,而生于心。"墨迹未干,院外突然传来驼铃声。
"商队?"李息掀帘望去,雪幕里隐约可见辆青布篷车,驾车的是个戴斗笠的女子,车后挂着个药箱。"说是火政塾来的医女,"门房搓着手,"要给龟兹的牧民送药。"
陈子元望着那车影子消失在雪雾里,指尖轻轻敲了敲案上的《百姓记账法》。
他知道,等春风吹过玉门关时,龟兹的乐坊里,会多些新的唱词——或许还会混着某种刻着暗纹的木板,能让盲眼的人也摸出账册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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