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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沙窟叩佛三声(1/3)

    马蹄踏碎敦煌的晨雾时,周稚的指尖已经冻得发僵。

    她缩在披风里搓了搓手,目光扫过前面骑在青骓上的身影——陈子元的后背挺得笔直,像根扎进沙里的铁钎,连晨风吹乱的发梢都带着股不肯妥协的劲。

    "到了。"韦仲康之子突然出声,声音裹着寒气。

    他抱着的竹匣在马背上颠了颠,铜锁撞出轻响。

    周稚抬头,只见鸣沙山的月牙形山脊在晨光里泛着金红,山坳处一座灰扑扑的石屋半掩在沙堆后,门楣上"守佛窟"三个字被风沙磨得只剩半截。

    三匹马在石屋前停住。

    陈子元翻身下马,靴底碾过沙粒的声响惊起几只沙雀。

    他抬手叩门,指节叩在粗粝的木门上,"咚、咚、咚"三响。

    门内没有动静。

    周稚踮脚往门缝里瞧,只看见一线昏黄的光。

    正要再叩,门忽然裂开条缝,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探出来——是个老和尚,灰白的眉毛几乎要遮住眼睛,袈裟上沾着星点香灰。

    "佛不纳妄客。"玄昙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磨,说完就要关门。

    陈子元迅速抬手挡住门缝:"我等为账而来。"

    门顿住了。

    玄昙的目光从陈子元脸上扫过,落在他腰间的火政塾玉牌上,又转向周稚怀里的显墨灯,最后停在韦仲康之子抱着的竹匣上。

    他缩回手,从门缝里递出张泛黄的纸:"持此纸去,若见真信,再来叩门。"

    周稚接过纸,入手粗糙,像是用沙草纸裁的。

    她借晨光照了照,纸面只写着"佛不纳妄客"六个字,背面却有极淡的纹路,像是墨汁被水浸过又晒干的痕迹。"先生,"她摸出显墨灯,灯芯拨亮的瞬间,纸背浮出三个淡蓝小字——"账政令"。

    陈子元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解下腰间火政塾的通行符印,那是块青玉雕成的简牍,刻着"账"字的云纹。

    周稚会意,从水囊里倒出点碱水,轻轻洒在符印上。

    符印表面的包浆被碱水浸开,露出底下一行阴文:"河西账政,以令为信。"

    "老衲等这印文,等了十年。"玄昙的声音突然哑了。

    门"吱呀"一声完全打开,他退到一旁,袈裟下摆扫过满地沙粒,"请。"

    洞窟里的阴凉裹着香火味扑面而来。

    周稚打了个寒颤,摸出火折子点燃随身带的油灯。

    昏黄的光漫开,照见四壁的佛像——有的残缺了手臂,有的脸上落着沙,却都端坐着,眉眼间带着种说不出的慈悲。

    "第三龛。"陈子元的声音在洞窟里回响。

    他顺着壁画上褪色的标记数过去,第三尊佛像的佛首果然有些异样——额间有条极细的缝,像是被人用薄刃开过。

    韦仲康之子放下竹匣,取出件细如牛毛的铜锥。

    他踮脚凑近佛首,铜锥轻轻叩在缝隙处,"叮"的一声清响。

    佛首竟真的动了,像朵莲花缓缓张开,露出里面嵌着的铜筒。

    周稚刚要伸手,玄昙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老和尚的手瘦得只剩骨头,却烫得惊人:"蔡施主十年前也到这里,叩了七次佛,终究没取。

    他说,若无持令之人来,宁让账烂在沙里。"

    陈子元从怀中取出卷绢帛,轻轻展开。

    《河西共守令》的朱印在油灯下泛着红光,那是刘备入蜀前亲批的政令,写明"凡河西账政,以令为凭,以信为纲"。

    玄昙盯着那卷绢帛,眼角的皱纹慢慢松开。

    他松开周稚的手,退到佛像后合十:"取吧。"

    铜筒打开时,周稚的指尖在发抖。

    七卷薄绢裹在西域蜂蜡里,蜡层上还凝着细密的沙粒。

    她把铜筒浸进温水囊,看着蜡慢慢融化,露出底下的墨痕——第一卷开头写着"建安九年三月初八,伪令调粮三千石",往下却另有一行小字:"实出粮一千五百石,由羌酋阿古达派骑接应,记于真账卷三"。

    韦仲康之子凑过来看,呼吸突然急促:"这是双账!

    伪账欺上,真账存实......"

    "每笔伪令下都压着真账。"陈子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翻到最末一卷,绢帛右下角有行血写的小字:"吾以左手欺世,以右手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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