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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陶罐开口,账舌如刀(1/3)

    火政塾的青石板地被踩得发烫时,周稚站在竹台后,指尖掐着讲稿边缘。

    她能听见台下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孩子的嬉闹声,还有老妇用铜烟杆敲马扎的笃笃响——这是她头回主持这么大的场子,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最前排那个抱着孙儿的阿婆——昨日她来领补偿红票时,手抖得连印泥都蘸不匀。

    "乡亲们。"周稚开口,声音比预想中稳。

    她弯腰捧起案上的陶罐复制品,陶土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这是前日在蔡参议书房暗格里搜出的陶罐。"台下忽然静了,有人抽了抽鼻子——那陶罐和他们家里装盐巴的土罐一个模样。

    周稚将陶罐倾斜,第一粒黑米"叮"地落在铜盘里。"黑米代表被篡改的红票。"她又倒出第二粒,第三粒,金属碰撞声像敲在人心上,"每粒米对应一张本该发到你们手里的补偿券,本该买米的钱,本该修屋的钱。"

    胡烈不知何时走到竹台侧边,他的官靴碾过满地黑米,"格算图谱"的绢帛在火政塾特制的影灯里投出金亮的光。

    周稚指着浮动的金线:"看这里——"金线在绢帛上蜿蜒,最终聚成一个红点,"金城,废弃粮仓。"

    "谁在偷我们的信?"周稚的声音拔高,尾音发颤。

    全场静默得能听见檐角铜铃的轻响。

    前排阿婆的孙儿突然哇地哭了,被母亲捂住嘴。

    有人攥紧了怀里的红票,指节发白。

    胡烈这时上前一步,他腰间的法刀碰响案角,"蔡参议之父蔡明远,十七年前任黑水坡粮丞。"他展开一卷泛黄的纸页,"这是郑元礼的亲笔手札——郑元礼是谁?

    当年掌粮道的豪族。"纸页窸窣声里,周稚看见蔡旭坤被两个衙役押着站在侧幕边,他的枷锁蹭着青砖,在地上划出白痕。

    "若一人因旧恨而动公器,是报仇,还是毁信?"胡烈的声音像敲在铁砧上,震得竹台都晃了晃。

    衙役推了推蔡旭坤的背。

    他踉跄着上台,枷锁哗啦作响,却在台中央挺直了腰。

    周稚这才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像浸在血里的石子。"撕!"他突然吼了一嗓子,两只手去扯衣袖。

    粗布撕裂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左臂上一道暗红烙印露出来:断角的羊,角尖却朝内勾着。

    "这是'反刻断角'。"蔡旭坤的眼泪砸在烙印上,"我爹当年持全户册求放粮,他们说无角标记不能开仓。

    他在门外跪了七日,最后...最后吐的血都冻成了冰壳子!"他突然抓住周稚的手腕,力气大得发疼,"你见过有人饿死前还攥着户册吗?

    他说那上面有三百口人名字,他要替他们争!"

    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阿婆的铜烟杆"当"地掉在地上。

    有个汉子红着眼站起来:"我爹也死在断角羊墙下!"

    黄琬之就是这时起身的。

    她的青玉簪子在影灯里泛着冷光,抬手时袖中滑出一卷绢帛——周稚认得,那是火政塾最珍贵的"活档",能随查随显。"十七年前黑水坡赈粮实录。"她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蔡明远确有全户册,但核查发现,他虚报了三十七人。"

    绢帛投在幕布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跳出三十七道红杠。

    蔡旭坤的手松开了,像被抽走了筋骨。"你父之痛真实。"黄琬之走近他,"但你伪造账册,栽赃豪族,让十七户本应得补偿的百姓空等三年——你用虚账复仇,和当年拒他于墙外的人,有何不同?"

    台下有人小声啜泣。

    周稚看见阿婆捡起烟杆,轻轻拍了拍身边空着的马扎——那是给她儿子留的,听说也是死在断角羊墙下。

    "但今日,我们立新规。"黄琬之转身面向众人,"凡因历史冤案致仕途断绝者,可申请'沉案重审'。"她看向蔡旭坤,"由训导团与火政塾联合复核,合格者补授'账政听讼官'——不是为了赦罪,是为了让旧痛有处可诉。"

    竹台后的侧幕突然动了动。

    周稚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青衫影子,腰间玉佩在影灯里晃出一点碎光——是陈子元。

    他站在幕布阴影里,目光落在蔡旭坤颤抖的背上,嘴角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又闭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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