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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蝼蚁搬山(1/2)

    洛阳城外三十里,驿道尘烟未定。

    马车颠簸在黄土道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蔡和蜷缩在角落,裹着一件粗布斗篷,脸色灰白如纸,嘴唇干裂,额角渗出冷汗。

    他双手蜷在胸前,指尖微微发颤,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那是猪圈地窖里的残迹,混着粪土与铁锈,怎么洗都洗不净。

    禁军校尉掀开帘子,甲胄轻响,声音压得极低:“先生,已入京畿,洛阳城门在望,安全无虞。”

    安全无虞?

    蔡和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忽然笑了下,声音沙哑:“他们烧人时,也说‘安全无虞’。”

    那夜火光冲天,顾府家丁拖着一名账房进了柴房,说是“私通外敌”。

    半个时辰后,焦尸被扔进井里。

    他亲眼看见那人指甲剥落,听见他在火中喊“我什么都没说”——可顾家要的,从来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让所有人知道,说与不说,结局一样。

    马车骤然停下。

    帘外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踏在尘土上几乎无声。

    一道身影立于车前,玄袍素带,肩披晨光,却投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阴影。

    陈子元来了。

    他没有上车,只是伸手递入一方素巾,白得刺眼,仿佛从未沾过尘世。

    “擦干净手。”他的声音平静,却像冰刃划过骨面,“明日你不是逃奴,是证人。”

    蔡和缓缓抬头。

    那一双眼睛,就在离他不过三尺之处。

    没有怒意,没有怜悯,甚至连审视都算不上——那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仿佛他只是案头一份待批的卷宗,是棋盘上一枚尚可利用的子。

    可正是这种平静,压得蔡和脊背发凉。

    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江南一路逃亡的每一刻,每一个躲藏的夜晚,每一次在死人堆里翻找干粮的狼狈,都在这双眼里被重新丈量、拆解、归档。

    他接过素巾,一点点擦拭手指,动作僵硬,像是在剥自己的皮。

    陈子元转身,衣袖一拂,留下一句:“午时三刻,海贸总署议事厅,你需亲启密匣。”

    车轮再动,尘烟再起。蔡和靠在车厢上,闭上眼,耳边只剩心跳。

    次日,海贸总署议事厅。

    铜鹤香炉吐着青烟,十二根蟠龙柱撑起穹顶,厅中诸官分列两侧,皆着青紫官袍,神色凝重。

    中央长案上,那具防水铁匣已被打开,内藏密账抄本、黄金流向图、扶桑商船名录,还有一叠盖着朱印的保函——三十七名参议员联名上书,请求“宽免海税,以安商心”。

    李严立于案前,声如洪钟:“此乃顾氏十年密账,涉及江南六郡、海外三埠,暗中操控盐引、船照、税豁,私分国利,数额之巨,触目惊心!”

    他翻开一页,指节重重点在纸上:“仅去年一年,顾氏通过‘海利分红’,向二十九名官员输送白银七万三千两,折合米粮四万石——够十万百姓吃上半年!”

    厅中一片死寂。

    贾诩坐在上首,指尖轻敲案角,忽然冷笑一声:“这签名,倒像是参议院一半人都在替顾家看库房。”

    众人侧目,无人敢接话。

    就在这时,陈子元缓步走入,未发一言,只将一份文书置于案首。

    封面上,四个大字墨迹未干:《海权律》。

    他提笔,在“涉海利益申报”条下加注一行小字,笔锋如刀:

    “凡田产、船股、货栈、税豁,皆须三日内公示于《海商报》;瞒报者,削籍夺产,子孙三代不得入仕。”

    落笔刹那,厅中空气仿佛凝固。

    一名老参议忍不住出声:“此律……苛矣!商贾私产,岂能尽数曝于报端?”

    陈子元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顾氏以商代政,以财驭官,十年盘踞,几成国中之国。若不破其根基,何谈新政?何谈海权?”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贾诩身上:“丞相以为如何?”

    贾诩眯起眼,缓缓合上密账:“律法若不能慑奸,便是废纸。但……”他顿了顿,“执行之人,须比刀更冷,比蛇更隐。”

    陈子元点头:“自然。”

    话音未落,门外急报传来:西州安抚使马云禄,已接密令,启程返任。

    河东驿站,夜雨初歇。

    马云禄立于廊下,手中密令已被火漆封好,但她已一字不差地记下内容。

    “征调海防学堂首批学员二十人,伪装账房,分赴江东六大郡治,以‘应聘记账’为名,潜入官库商会。”

    她转身走入厅中,二十名青年整装列队,皆着儒衫,背负算匣,目光锐利。

    “听令。”她声如寒泉,“不许动刀,不许结党,只许记账。每月初一,将流水暗刻于《盐政月报》夹页,由邮驿童子转出。若有差池,朝廷不认你们的身份。”

    一名学员上前半步,声音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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