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才之处。不知道长可愿入司天台为官?”
“陛下圣恩浩荡,贫道惶恐!”左从覃躬身稽首,语气恭敬却颇为坚定,“贫道观星为察四时更替,炼丹为求草木真性。若以方术邀求紫绶,与求名逐利之徒何异?正如花果草树零落成泥,强留玉瓶反损其真。还望陛下体恤贫道志趣,收回成命。”
柴荣闻言,也不生气,又温声道:“既然道长不愿受凡尘俗务牵绊,那可还有甚心愿?只要朕能办到,定当满足。”
左从覃微微摇头道:“贫道乃修道之人,金银富贵、高堂华轩,皆非贫道所愿,亦无任何奢求。只愿一箪食,一瓢饮,参经悟道,足矣。”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有些安静。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富贵,在左从覃口中却仿佛不值一文。
闻言,柴荣眼中掠过一丝赞赏。只觉得左从覃果然是真正的方外之人,竟如此淡泊名利,不为世俗闲情所动。
正当柴荣思忖如何再行挽留,或另赐恩赏之时。一直静候旁侧的李奕,眼见一个非要赏,一个非不要,场中的气氛有些僵持。
他生怕让皇帝下不来台,便立刻上前一步,替左从覃解围,道:“左道长清修无为之心,不贪恋世俗功名。臣斗胆,倒另有一个折衷的法子。”
见皇帝示意他说下去,李奕朗声道:“何不由陛下开恩,着有司于东京城外,择选一处清静福地,为道长营造一座道观?”
“如此以来,既可使道长有清静之所精研学问,又不失陛下想要赏赐功劳的心意,亦可彰显陛下敬贤尊道的善行。”
“好!”柴荣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慨然应允,“还是李卿考虑的周到……朕便命人在蔡水河畔择一灵秀之地,为道长营建一座清修道院。不需华丽,务求雅致清静,一应所需,由内库拨付!”
李奕忙用眼神示意左从覃应下。左从覃心下无奈,却也知再推辞便是拂逆圣意,显得太过不知好歹了。
他只得深深拜伏于地,朗声道:“贫道,叩谢圣恩!”
柴荣这才喜笑颜开,显然对李奕的提议和自己最终的安排十分满意。
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阶下恭敬的两人,说道:“朕便为道长赐号为‘澄心处士’,而那处道院,便名‘澄心观’,建成后并受皇家香火供奉。愿道长于此心澄意定,早证大道!”
“陛下隆恩浩荡,贫道感佩五内,惟愿澄心观日后能稍尽绵薄,为陛下、为社稷祈福禳灾。”
左从覃再次躬身下拜,他心中虽仍觉这“皇家御赐”过于招摇,与己所求的清静相悖,但圣命难违,也只能暂且领受。
李奕则暗松一口气,他光想着把功劳分到左从覃身上,却忘了这位道长的“臭脾气”,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皇帝的赏赐。
好在自己临机变通,提出一个还算凑合的法子,总算将此事圆了过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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