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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大明中兴之我是崇祯 > 第1049章 血肉铸城,科举事毕(三)

第1049章 血肉铸城,科举事毕(三)(1/2)

    士绅耆老中,有十一人为守护城池捐躯,那位不顾儿孙劝阻、带病堵塞豁口的季世美老人,也不幸在炮火中离世。

    他倒下时依旧攥着石块,口中还念叨着“绝不让敌寇入城”,这份赤诚与决绝,成了江阴人永远的念想。

    一时间,江阴城内家家挂丧,白幡在残破的屋檐下随风飘荡,呜咽的哭声此起彼伏,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硝烟味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

    万幸的是,城池终究是守下来了,只是这座城,早已没有了城的模样——

    城墙坍塌大半,豁口处处可见,街道上堆满了砖石、尸体与烧毁的器械,昔日繁华的县城,如今只剩一片断壁残垣。

    阎应元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开始抱伤主持善后事宜。

    他下令,所有尚能动弹的军民,无论男女老幼,都投入到城池修复中:

    用粗壮的木架搭建支撑,将坍塌的墙体勉强垒起;

    收集全城的砖石、沙袋,填补城墙豁口;

    因城墙已无法完全恢复原有形制,便在城内关键要道设立第二道防线,用木栅、砖石构筑起临时堡垒,以防蛮兵再次突袭。

    城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组织人手修补陷坑,增设拒马与鹿砦,重新布置防御工事;

    铁匠铺昼夜不休,修补破损的兵器,打造新的长矛与砍刀;

    张铸鼎昏迷前留下的火药配方被沿用,兵士们加紧炼制火药,女子们则熬制油脂,浸泡毡料,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七月的江南,天气异常炎热,阳光炙烤着大地,城外的尸体若不及时处理,极易引发瘟疫。

    阎应元只得下令,组织人手在城外开阔处挖掘大坑,将阵亡的军民与蛮兵的尸体分批掩埋。

    非常时期,无法将逝者一一葬入坟山,只能在掩埋处做好标记,插上木牌,记录下姓名与籍贯,至于何时能为他们迁坟立碑,谁也无从知晓。

    掩埋尸体的队伍中,有失去父亲的少年,有失去丈夫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人,他们面无表情地搬运着尸体,泪水早已流干,眼中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沉痛。

    阎应元站在城头,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城池守住了,可代价太过惨重,这些逝去的生命,都是江阴最坚实的脊梁。

    他握紧了受伤的左臂,心中暗下决心: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守住这座城,守住这些幸存的父老乡亲,绝不辜负逝者的牺牲。

    阎应元始终无法确定贼寇下次来袭的时间,荷兰炮艇与蛮兵的阴影如悬顶之剑,哪怕清楚此刻不躺下养伤,日后定会落下终身后遗症,他依旧强撑着残破的身躯主持全局。

    相继从昏迷中苏醒的陈明遇、冯厚敦、邵康、张铸鼎诸位统领,伤势皆重到无法下床,只能躺在临时医棚的木板上,强忍剧痛听着下属禀报防务,眼中满是焦灼与无力。

    幸存的江阴人都明白,危险尚未真正过去,悲伤绝不能占满所有情绪。

    他们擦干脸上的泪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继续忙碌——

    修补城墙的、炼制火药的、照料伤员的,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

    可死神并未远去,医棚里的重伤者因缺医少药、伤势恶化,仍在不断离世,每一次噩耗传来,都为这座饱经创伤的城池覆上一层浓重的悲哀愁绪,白幡在断壁残垣间又多了几面。

    徽州梁商程璧佝偻着脊背,左臂的弹片伤口还在渗血,却依旧指挥着伙计们搬运粮食、架锅熬粥。

    这场战乱中,他失去了太多:

    妻子在堵塞城墙豁口时被炮火击中身亡,长子战死城头,次子重伤昏迷,女婿也为守护城池献出了生命,他自己也被弹片划伤了肩胛。

    以他的财力与人脉,本可以在蛮兵围城前从容带着家人、财产离开,置身事外保全自身,可他却选择与江阴人民站在一起,不仅捐银五万多两、粮食三千石充作军饷,还亲自送儿子与女婿登上城头,哪怕家破人亡,他望着满城疮痍,依旧眼神坚定:

    “能与江阴共存亡,无怨无悔!”

    邵康本只是途经江阴访友,短暂驻留,并非本地人士,完全可以在战乱初起时果断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可当程璧找到他,恳请他留下来协助统领民兵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既无守土之责,也无身家之累,却自愿扛起防御重任,带着临时组建的民兵浴血奋战,最终从城头跌落,头部重创昏迷。

    他的三名随从,也尽数抱着火药包冲入敌阵,与敌人同归于尽,用生命践行了“并肩作战”的承诺。

    季世美老人已近八十高龄,本该在家中安享晚年,含饴弄孙,却不顾人老体弱、行动不便,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召集士绅耆老商议对策,带头捐献家产、组织百姓备战。

    他说:“江阴是我们的根,根没了,哪里还有家?”

    最终,他倒在了堵塞城墙豁口的战场上,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块未及填上缺口的碎石,用生命诠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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