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建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各族头人心里也盼着族人过好日子,合作组的组长依旧让头人来当,族里的话语权还在他们手里,朝廷绝不会去抢权。
神谕会的技术员怎么跟头人配合、怎么开展工作,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朝廷不插手,依旧尊重头人的意愿——
毕竟神谕会不是朝廷的机构,大家是为了一个目标做事,不用分彼此。”
说完,他把写了十四条的纸叠好,递给一旁的王承恩:
“把这个收好,多眷抄一些,待林有德去中南主持行司,就照着高智成这十四条建议来办。
有不清楚的地方,让他多跟高宇顺、高智成父子商量,务必把每一条都落到实处,别辜负了这好好的谋划。”
林有德连忙上前躬身接话:
“臣遵旨!
定将这十四条记牢,到了中南后,一一对照着推进,绝不让圣主和高公公的心思白费!”
高宇顺站在一旁,看着儿子的建议被圣皇如此重视,老脸上满是欣慰;
高智成则微微低头,心里暗自庆幸——
自己这些想法,终究是能帮到西南的百姓了。
御书房里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那张写满建议的纸上,仿佛也为这份民生谋划,添了几分暖意。
朱有建目光落在舆图上孟加拉与恒河流域的位置,语气里带着务实的考量:
“至于这两处的管理,得看当地人口构成——
若是大明移民为主,就以京州政策为根本,再酌情参考‘十四条’里适合的条款,不用多折腾;
若是土着居多,情况就复杂些,到时候再根据他们的习俗、耕种习惯调整政策。
但不管怎么定,朝廷的出发点绝不会是害民,而是实实在在的爱民——
咱们是昊天下的地上神国,‘爱民’本就是该守的根本。”
这边话音刚落,已经从王承恩手里拿到“十四条”的林有德已经凑到灯下仔细研读,手指顺着字行慢慢划,时不时点头琢磨;
刘二逄、轩辕德忠等人也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
高智成站在旁边,看着纸上的内容,笑着拱手:
“圣主将臣心里的想法都捋得明明白白,臣原本就是这个意思,还是圣主英明,点得透彻。”
刘二逄越看越脸红,心里一个劲地自责——
先前还暗地揣测高智成有阴谋,现在看来,人家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西南百姓谋活路,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全是自己龌龊想多了,当下忍不住朝高智成抱了抱拳,语气里满是歉意:
“高公公,先前是咱家想岔了,您这心思,真是透亮!”
轩辕德则拍着胸脯,一脸沾沾自喜:
“还是俺眼光准!
当初一听高公公的话,就知道是为百姓好,跟陛下的心思妥妥对上了!
哪像有些人,还瞎琢磨别的。”
说这话时,他还特意瞥了刘二逄一眼,惹得众人都笑了。
高宇顺把“十四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眼底满是笃定——
自家效忠的这位圣主,果然不是寻常帝王,能写出《新编三十六计》那样洞悉人心的神作,如今解读起民生谋划来,更是一针见血,这样的眼界与格局,才配得上“圣皇”二字。
御书房里的气氛热热闹闹,灯光映着众人的脸,不管是研读条款的林有德,还是自责的刘二逄、得意的轩辕德,心里都揣着同一份心思——
照着这“十四条”往下走,西南的百姓,定然能过上好日子,大明的根基,也会越发稳固。
乾德二年八月二十八日的京师,秋阳刚把晨雾散透,新义镇外的官道上就扬起了漫天尘土——
进击辽东的游击队全员回来了。
队伍里的人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裤脚还沾着辽东的泥点,脸上带着日晒风吹的粗糙,可眼里亮得像淬了火,瞧见镇口迎接的人,不少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乾德皇帝早就做好迎接的准备,皇帝的銮架旌旗密布,内侍女官近卫在王承恩与王德化带领下,将新义镇棱堡前占满。
见队伍领头的校尉快步过来行礼,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
“辛苦你们了,离家这么久,先回镇里歇着,吃口热饭。
另外,三日后,朕给你们办集体婚礼——
当初出发前没来得及娶亲的,没办仪式的,到时候都风风光光办了。”
这话一落,队伍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谁都没忘,他们是崇祯十七年四月末踏上辽东土地的——
那会儿京师刚定,辽东还飘着冷雨,他们揣着干粮钻进半岛的山林,一待就是两年多。
这两年里,他们干的事桩桩都够写入军册:
在辽河平原摸黑救汉民,前后算下来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