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问军情局的人,”刘建华瞥了一眼工棚外抽烟的“老周”,“他们管军工技术,我们只管民用。”
港区另一侧,联合帝国永恒集团(交通垄断,1848年建立)的五十台“永恒-6型”重型内燃机车正在吊装。这批机车是商业大臣赵建华(南方党人)秘密交易的成果,用来交换苏联承诺的五百万吨巴库原油。永恒集团总工程师詹姆斯·王(英裔华人,帝国理工学院毕业)正用流利英语对苏联铁道人民委员部官员讲解:“这批机车的变速箱是德国ZF公司的技术,柴油机是美国康明斯的改进型,但整车集成是我们的专利。你们可以拆解研究,但核心控制模块有自毁装置——如果非法拆卸,会触发酸液腐蚀电路板。”
“这是侮辱!”苏联官员愤怒地说。
“这是商业,”詹姆斯·王冷冷道,“如果你们想要完整技术,可以用西伯利亚的石油开采权来换。我们龙武集团(能源垄断,1798年建立)对秋明油田很感兴趣。”
塞瓦斯托波尔港,黑海舰队基地。
这里的军事气息最浓。港内停泊着四艘刚刚完成舰体合拢的英国“郡”级重巡洋舰,舰桥上同时飘扬着苏联海军旗和英国皇家海军蓝色工程师旗。身穿两种军装的技术人员在同一艘军舰上工作,场景诡异至极。
“肯特号”的舰桥内,英国维克斯公司首席设计师雷金纳德·巴顿爵士,正用红蓝铅笔在图纸上标注修改:“主炮塔的旋转电机功率不足,需要换用我们最新的‘马克X型’电动驱动系统。但这不是免费的——需要用克里米亚的葡萄酒来换,我们要一千箱,1925年份的。”
苏联海军舰船局局长弗拉基米尔·科谢沃伊少将皱眉:“合同里没这条。”
“现在有了,”巴顿爵士狡猾地笑了,“否则你们的巡洋舰主炮转动速度会比设计值慢20%,在实战中就是靶子。顺便说一句,联合帝国北洋舰队(总部海津)的最新‘定远-III’型重巡洋舰,用的就是这套系统。”
而在港区的地下潜艇洞库内,更隐秘的交易在进行。德国基尔日耳曼尼亚造船厂的三名潜艇专家,正在指导苏联技术人员组装VIIC型潜艇的耐压壳体。但洞库最深处的一个干船坞里,联合帝国海军情报局的两个人,正在向苏联黑海舰队司令展示“北洋舰队潜艇声纹数据库”。
“这是我们在太平洋录制的美国、英国潜艇的声纹特征,”联合帝国军情局特工、化名“海东青”的少校指着频谱图说,“用这个,你们在波罗的海能提前二十分钟发现德国潜艇。交换条件是,你们在黑海录制的意大利和法国军舰声纹,要与我们共享。”
“这是军事机密!”苏联司令官震惊道。
“所以才是绝密交易,”“海东青”平静地说,“我们首相知道你们和德国人在合作,我们不反对。但我们要确保,苏联的潜艇技术不会用来对付联合帝国的商船队——毕竟,我们的帝国远洋公司(船舶垄断,1757年建立)有三千艘货轮在全球跑。”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斯大林办公室
对外贸易人民委员米高扬正在汇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截至9月15日,列宁格勒港已接收联合帝国的拖拉机五千台、特种钢材八十万吨、内燃机车三十台;英国的巡洋舰四艘、舰炮十二门、精密机床三百台;德国的坦克生产线两条、柴油发动机一千台;法国的火炮两百门、光学仪器五百套;美国的汽车散件五千套、石油钻探设备五十台;意大利的战斗机一百架、航空发动机两百台……”
“人员呢?”斯大林打断他,手中的红铅笔在地图上列宁格勒的位置画了一个圈。
“在苏联境内的外国工程师和技术专家总计……两千四百七十五人。”米高扬翻着厚厚的人员名册,“其中联合帝国六百二十人,英国五百三十人,德国四百八十人,法国三百人,美国三百人,意大利二百四十五人。他们分布在列宁格勒、阿尔汉格尔斯克、塞瓦斯托波尔、莫斯科、高尔基、斯大林格勒、车里雅宾斯克等二十七个工业基地。”
“监视情况?”
“内务人民委员部为每个外国专家配备了‘助手’——实际上都是经过技术培训的克格勃军官。联合帝国复兴重工的陈明德身边,是谢尔盖·帕夫洛维奇上尉,他战前在柏林工业大学学机械;英国维克斯公司的威尔金森少校身边,是伊万·伊万诺维奇中校,他在朴茨茅斯海军基地潜伏过三年;德国克虏伯的冯·克莱斯特博士身边,是汉斯·米勒少校——他是德共党员,1923年汉堡起义失败后逃到苏联……”
“技术吸收情况?”斯大林继续追问。
“惊人地好,”米高扬脸上浮现出笑容,“我们的工程师学会了联合帝国电弧炉炼钢的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