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邵明珠想攻城?好!本将军就让他攻!”刘曜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让他用他那些铁筒来轰!让他用他那些铁甲兵来爬!本将军倒要看看!是他的铁筒多!还是我太原城的砖石多!是他的铁甲兵命硬!还是我太原城下的尸骨堆得高!”
“他若敢入城巷战……”刘曜眼中寒光爆射,“太原城!街巷纵横!房屋林立!正是我军主场!他邵明珠的重甲兵!在狭窄街巷之中!还能有几分威风?我军将士!熟悉地形!可依托街巷!层层阻击!用火攻!用陷阱!用血肉之躯!将他们拖入泥潭!一点一点地磨死他们!”
“消耗!本将军就是要消耗!”刘曜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消耗他的兵力!消耗他的粮草!消耗他的锐气!消耗他的时间!拖!也要把他拖垮!拖死!拖到他粮尽兵疲!士气低落之时!”
“只要拖住他!拖到南边有变!或者拖到他自己支撑不住!太原就还有一线生机!”
刘曜的话,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条绝路,一条用人命和时间去填的绝路。
但他们别无选择。
“末将等……领命!”众将齐声应道,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
刘曜看着殿中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疯狂和决绝。他挥了挥手:“都去准备吧!太原……将是邵明珠的葬身之地!亦或者……是我们的!”
他转身,望向南方,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支正滚滚而来的钢铁洪流。邵明珠你来吧!本将军在太原等着你!这座千年雄城就是为你准备的坟墓!我们一起埋葬于此!
壶关的硝烟尚未散尽,邵明珠亲率的主力大军,已如滚滚洪流,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兵临太原城下!连绵数十里的营寨,如同钢铁丛林,将这座千年雄城围得水泄不通!旌旗蔽空,刀枪如林,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天地,压得城头的匈奴守军喘不过气来。
中军大帐内,邵明珠一身戎装,立于巨大的太原城防沙盘前。侍中张韬、军师祭酒谢玄微侍立左右,少年天子司马邺也端坐一旁,小脸紧绷,眼神中既有兴奋,也有一丝凝重。拓跋锐、慕容皝、段疾陆眷等鲜卑首领以及祖逖、刘琨等大将分列两侧。
“太傅,太原城果然如谢军师所料,已变成了一座铁桶。”张韬指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防御标识,声音低沉,“城墙加固,深壕拒马遍布,城门封死,城外坚壁清野,摆明了是要死守消耗我军。”
谢玄微捋须道:“刘曜此人,悍勇有余,智谋不足,但此番守城部署,倒也算得上老成持重。他深知我军野战无敌,火器犀利,故避其锋芒,欲以坚城拖垮我军。”
邵明珠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避其锋芒?拖垮我军?哼!他想得倒美!本公岂能让他如愿?”
他目光转向谢玄微:“守拙先生,攻心之策,进展如何?”
谢玄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回太傅,一切按计划进行。慕容翰所率五千精骑,已绕过太原,昼夜兼程,直扑平阳!沿途大张旗鼓,虚张声势,故意暴露行踪!斥候回报,平阳城内已风声鹤唳,伪汉朝廷震动!刘聪惊惧之下,连发三道急诏,严令刘曜速速回援平阳!”
“好!”邵明珠眼中精光一闪,“刘曜此刻怕是如坐针毡了!”
他顿了顿,继续问道:“示弱之计呢?”
谢玄微微微一笑:“也已安排妥当。段文鸳将军,这几日故意率新编练的步卒营,在城下耀武扬威,但阵型松散,操练生疏,甚至故意让几队士卒装作疲惫不堪之态。城头守军看在眼里,已有轻慢之心。”
“另外,”谢玄微补充道,“我军粮草运输队,这几日也‘不慎’让城头守军窥见,运粮车辆稀少,且押运士卒不多,显得粮草似乎有些吃紧。”
邵明珠满意地点点头:“双管齐下!攻其必救!示敌以弱!刘曜,本公倒要看看,你这乌龟壳还能缩多久!”
他目光扫过众将,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传令各部!”
“一!命祖逖!率五军营主力!在城南、城西方向!深沟高垒!构筑坚固营寨!摆出长期围困、步步为营的架势!营寨务必坚固!旌旗务必鲜明!每日操练!鼓号喧天!给刘曜施加正面压力!”
“二!命段疾陆眷!率辽西军轻骑!游弋于城北、城东方向!多设疑兵!往来奔驰!烟尘四起!让刘曜摸不清我军虚实!疑神疑鬼!”
“三!命神机营火炮营!每日不定时!对太原城墙薄弱处!进行骚扰性炮击!”邵明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必追求杀伤!不必追求破城!只需声势够大、动静够响!让城头守军寝食难安,心惊胆战!记住!每次炮击只打一轮!打完即撤,绝不恋战!”
“四!命段文鸳!继续率新兵营在城下‘操练’!务必让守军觉得我军后继乏力!新兵羸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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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