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擦拭新得的木匣。
靛蓝绸带在雨中泛出磷火似的幽光,匣中那卷泛黄的《天工谱》却让他瞳孔骤缩——书页间夹着片孔雀形状的冰晶,正好映出刑部大牢方向的夜空。
\"少东家还不歇息?\"巡夜的镖师提着灯笼经过。
萧云天合上木匣轻笑:\"在看星星。\"他仰头饮尽残酒,雨丝落进空坛发出叮咚轻响,恍惚间竟像是某个遥远巷弄里传来的编钟余韵。
寅时的更鼓穿透雨幕,萧云天站在库房檐下看镖师们装车。
某个缠着靛蓝头巾的脚夫突然哼起小调,沙哑的嗓音裹着雨声飘进耳蜗:\"......金丝描得孔雀眼呐,玉刀刻破琉璃天......\"
萧云天指尖无意识地在木匣上敲出节拍,直到郭启举着伞跑来提醒今日的行程。
他望着渐渐消失在雨雾中的镖队,忽然觉得匣中《天工谱》的墨香里,混进了丝若有若无的松烟味道——那是京城老裱画匠独有的秘制浆糊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