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雾气，银发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落风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字：“三天前……极魔潮突然从西边涌来……镇卫兵根本挡不住……裂地魔熊一拳就砸塌了城墙……” 他突然抓住贺霖竞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你们是去西城门的？快逃吧！那里早就成了炼狱！”

    “西城门怎么了？” 严长青追问，幽冥灵猫的利爪不自觉地弹出。

    “守军……守军快打光了！” 小女孩突然哭喊起来，灰猫从她怀里挣脱，窜进地窖的阴影中，“我爹是城门卫兵……他说极魔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天上的大人们被魔王缠住了……下面的士兵只能拿命填……”

    老者捂住孩子的嘴，浑浊的眼泪终于滚落：“前天夜里，我们逃出来时，西城门的吊桥已经断了……城墙上全是血……极魔的嘶吼声能传到百里外……”

    贺霖竞与严长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原以为西城门只是寻常战事，却没想到已惨烈至此。严长青突然起身，黑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弓：“加快速度。”

    “等等。” 贺霖竞从行囊里取出半袋干粮和水囊递给老者，又将一枚传讯玉佩塞进小女孩手中，“捏碎它，会有修士来接你们去后方。” 她的九尾轻轻扫过孩子的头顶，粉色雾气化作一只兔子玩偶落在她怀里。

    离开落风镇时，铅灰色的天空终于飘起了细雨。雨水落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严长青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半跪在地——连续七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加上幽冥灵猫本源对体力的巨大消耗，他的魂力已濒临枯竭。贺霖竞连忙扶住他，指尖萦绕起治愈系的灵力：“休息半个时辰。”

    “不行。” 严长青甩开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枚暗紫色的丹药吞下——那是玉龙仞给的“幽冥丹”，能瞬间恢复魂力，却有强烈的副作用。丹药入口即化，黑色的纹路瞬间爬满他的脖颈，他猛地站起身，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三分，只是银灰色的瞳孔中多了几分血丝。

    贺霖竞看着他踉跄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九尾魅兔的瞬移能力让她体力消耗较小，但连续使用魅惑雾气探查路况，也让她的精神力有些透支。她抬头望向西方，西城门的方向此刻正升腾着一股冲天的黑红色气焰，那是人类修士与极魔厮杀时爆发的能量余波，浓得几乎化不开。

    “还有多远？” 她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严长青没有回头，只是指了指前方地平线上隐约可见的黑影：“翻过那道沙丘，就是西城门的外城。”

    两人沉默地跋涉在沙砾中，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却浇不灭心中的焦灼。落风镇百姓的哭喊、断壁残垣上的血迹、天空中翻腾的魔能……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交织。当他们终于爬上沙丘顶端时，西城门的全貌骤然映入眼帘——

    那是一座被血色浸染的巨城。城墙高达百米，此刻却已坍塌近半，黑红色的火焰在断壁上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极魔特有的腥甜气味，混杂着人类士兵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城外的平原上，黑压压的极魔群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残存的防线，人类士兵组成的方阵在魔潮中如同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补上缺口。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