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仞的弟子?”老者突然嗤笑一声,唾沫星子溅在魂玉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哼,当年他领任务时,可比你们规矩多了。至少不会像群没断奶的崽子,站在大厅里就敢释放本源。”
严长青上前一步,黑袍下的幽冥火悄然熄灭,暗影本源收敛得如同最深沉的黑夜。“前辈,”他微微躬身,语气保持着难得的恭敬,“我们是来领取‘自由魂师最终任务’的。师傅说,只有完成此任务,才能真正拿到手札。”
老者的目光在严长青脸上停留三息,突然抓起桌上的黑色令牌,用指关节重重一叩。令牌与桌面碰撞的脆响中,十五道细微的金光从令牌内部溢出,在空气中凝结成“万兽关·戍边”六个古篆大字。“万兽关,守一年。”老者的声音如同磨砂纸摩擦骨头,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期间不得擅离职守,不得私放魂兽入关,不得……”
“前辈!”马浩忍不住打断,雷目钢虎的虚影在他身后咆哮,金色雷光从瞳孔中射出,在魂玉板上灼出两个细小的焦痕,“万兽关不是常年有重兵把守吗?据说光是七阶以上的魂师就有上百位,怎么还需要我们这些……”
老者说到“暗黑潮汐”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魂玉板边缘的裂痕,眼神闪过一丝后怕。他突然将令牌狠狠砸在桌上,令牌弹起三尺高,在空中旋转两周后精准落回原位。老者的眼神骤然变冷,桌面上的青铜镇纸竟在无形威压下扭曲变形:“去年冬天,‘暗黑潮汐’冲垮了西侧城墙!三千魂师战死,现在能调动的兵力连原来的三成不到!去不去?不去就滚回你师傅身边喝奶!”
马浩被吓得后退半步,雷目雷光瞬间黯淡。他能感觉到老者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那不是八阶魂师该有的威压,至少是魂斗罗级别,甚至……九阶封号?
“记住,万兽关的夜晚,灵兽会发疯似的冲击城墙,有的时候极魔变会利用他们,你们的任务不是杀敌,是‘守’——守到明年今日,令牌亮起绿光,才算完成。”老者的声音突然压低,如同毒蛇吐信,“别想着偷懒,四阙盟的‘监军魂玉’会实时记录你们的位置。要是敢擅离职守,就算玉龙仞亲自来求情,老子也能让你们永远拿不到手札!”
贺霖竞上前一步,九尾在身后缓缓展开,粉色灵气如薄雾般笼罩住令牌。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令牌时,黑色表面突然亮起幽蓝光芒,浮现出万兽关的立体地图——西侧城墙果然有长达百米的缺口,缺口处标注着骷髅头符号;北侧山腰有个红色圆点,旁边写着“补给点·每月一次物资”;城墙四角的金色三角形则代表紧急信号弹存放处,注入灵力后能召唤附近驻军支援。
“我们接下任务。”贺霖竞将令牌收入储物魂导器时,突然注意到老者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臂——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形状如同被巨爪撕裂,但伤口边缘却残留着暗黑能量侵蚀特有的黑色纹路。
老者显然察觉到她的目光,猛地拉下袖口遮住伤疤,抓起羽毛笔在魂玉板上飞速书写:“签了这份契约,你们就是万兽关的戍边魂师了。记住,从踏入关隘那一刻起……”他顿笔抬头,眼神复杂地扫过每个人的脸,“……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契约是用暗金色墨水写在羊皮纸上的,条款密密麻麻足有三十七条。最醒目的是最后一条:“任务期间,生死自负,四阙盟概不负责。”丁偐悄悄凑到刘煊武耳边,暗纹鬼豹的尾巴在黑袍下不安地摆动:“这老头脾气比师傅还臭。师傅至少不会用‘滚回喝奶’这种话骂人。”
刘煊武的暗金恐爪熊本源突然躁动,十根暗金色的爪子“唰”地弹出,在空气中划出冷冽的寒光。“等任务结束,我一拳把他桌子捶烂!”他瓮声瓮气地说,爪子尖端在桌面上划出深深的刻痕,“让他知道暗金恐爪熊的厉害!”
贺霖竞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粉色灵气如鞭子般抽在刘煊武手背上。暗金恐爪熊的爪子瞬间缩回,留下五道浅浅的红痕。“安分点。”她压低声音警告,九尾末端的绒毛因愤怒而竖起,“别忘了我们是来领任务的,不是来惹事的。”
张子豪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三米高的身躯在巨灵猿虚影的映衬下如同小山,毛茸茸的大手拍着刘煊武的肩膀:“行了煊武,别跟个老头一般见识。等守完万兽关,我们让大师姐用九尾把他胡子全拔了,给小箫的玉箫做装饰。”
玉龙箫的脸颊瞬间涨红,九凤来仪箫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箫身上的凤凰纹路亮起柔和的白光。“别……别扯上我。”他小声抗议,却引来阿彩的调笑——彩虹马少女突然用狼尾扫过他的腰侧,火焰尾巴带起的热浪燎得他衣袍边角微微卷曲:“小箫就是太善良了!这种脾气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