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陌生的国度,面对身份不明且态度强硬的官方力量,透露太多信息并非明智之举。
他并不指望这位看起来职责是巡逻而非寻人的狮鹫骑士能提供什么直接线索,更多的是一种表明来意、缓和局势的姿态。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头盔下传来了狮鹫骑士带着一丝回忆和困惑的声音:“红兜帽的……少女?几天前,我确实在西北方向的‘哭泣峡谷’附近,遇到过一位。”
他的话让米勒三人的精神瞬间一振,尤其是布莱泽,耳朵几乎竖了起来。
狮鹫骑士继续描述,语气带着些不解:“当时她正被一群‘冰嚎地精’围攻。那些肮脏的东西虽然不算太强,但数量不少,而且极其记仇。奇怪的是,那少女……她只是一味地闪躲、格挡,身法很灵巧,却始终没有真正出手攻击任何一只地精。”
他顿了顿,似乎至今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见状便俯冲下去,用枪风驱散了那群地精,伸手想把她拉到狮鹫背上带离险境。可她……她非但没有感谢,反而用一种带着埋怨,甚至有些焦急的眼神看着我,嘴里似乎还嘟囔着‘不该攻击它们’、‘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之类的话。”
骑士摇了摇头:“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对敌人也心怀怜悯的滥好人,倒像是……有所顾忌,或者知道些什么内情。但还没等我细问,她就像一阵风似的,利用峡谷复杂的地形,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速度很快,不像是普通人。”
这个信息让米勒眉头微蹙。红兜帽少女被地精围攻却不还手,还阻止狮鹫骑士攻击?这确实反常。哭泣峡谷……冰嚎地精……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另一声更加急促、带着凛冽杀意的狮鹫唳叫从高空猛地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另一只体型稍小、但眼神更加凶戾的狮鹫,正以比之前那位骑士更加狂暴的姿态,如同投枪般从云层中俯冲而下!
其背上的骑士同样穿着银蓝色铠甲,但造型略有不同,头盔上没有鹰羽饰物,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狼牙般的尖锐凸起。他手中的长枪直指米勒,狂暴的杀气毫不掩饰!
“弗拉德!小心!”后来的狮鹫骑士发出怒吼,声音如同金属刮擦。
先前与米勒交谈、名为弗拉德的狮鹫骑士脸色一变,急忙驾驭狮鹫升空些许,拦在同伴与米勒之间,高声喝道:“加尔文!住手!我们并没有在交战!”
“什么?!”被称为加尔文的骑士猛地勒住狮鹫,悬停在弗拉德侧前方,长枪依旧指向下方,面甲下的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米勒三人,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容置疑,“弗拉德,你被他们骗了!我刚从鬣狗之门过来!格里高尔男爵死了!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格里高尔男爵死了?
弗拉德骑士明显愣了一下:“男爵死了?怎么死的?”
“死因不明!”加尔文骑士厉声道,“城堡里的人说,男爵是在他们离开后,被发现在大厅王座上的!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就跟……就跟睡着了一样,但生命气息完全消失了!医官和随行的法师都查不出原因!而他们,是最后一批见到男爵还活着的外人!不是他们干的,还能有谁?!”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米勒,声音如同寒风刮过冰原:“说!你们对男爵做了什么?!混入纳尼亚,杀害边境领主,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气氛瞬间再次变得剑拔弩张,甚至比之前纯粹的误会更加凶险!杀害一名王国男爵,这绝对是足以引发战争的重罪!
弗拉德骑士也陷入了迟疑,他看向米勒的眼神重新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男爵的死,时间点太过巧合。
米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极其严重的指控,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男爵死了。死因不明。在他们离开之后。
这显然是栽赃陷害。
是谁?那个化作冰屑消失的刺客背后的主使者?还是银魄教会,因为他们在鬣狗之门的活动可能被男爵知晓了一些?亦或是……纳尼亚内部的其他势力?
目的很简单,借刀杀人。利用王国律法和狮鹫巡林客的手,来除掉他们这三个可能窥见了某些秘密的“麻烦”。
米勒迎着加尔文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声音依旧保持着平静:“我们离开时,格里高尔男爵还活着。他的死,与我们无关。这是栽赃。”
“栽赃?”加尔文骑士嗤笑一声,充满了不信任,“谁会栽赃给你们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们还站在这里,没有立刻远遁千里。”米勒冷静地回答,“如果我们真是凶手,在离开男爵城堡,明知可能被追查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