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
那气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抹去,在这里戛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论是洞窟内部那惨烈的死亡现场,还是外面被冰雪覆盖的古老废墟,都再也感受不到那份让他魂牵梦萦的温暖。
“消失了……彻底消失了……”布莱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他的拳头狠狠砸在旁边冰冷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石屑簌簌落下。
米勒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但眼神同样凝重。
多萝拉的气息在这里中断,结合洞窟内银魄教会仪式失败和银色行者离奇死亡的现场,情况显然极不乐观。
她可能在此遭遇了不测,也可能是在某种极端情况下,被迫使用了某种方法完全隐匿了自身气息,甚至……被卷入了银魄教会那失败仪式所引发的未知后果之中。
“仔细搜查周围,不要放过任何痕迹。”米勒沉声道。线索在这里似乎断了,但他们不能放弃。
三人以这个洞窟为中心,开始向四周辐射搜索。他们的脚步踩在厚厚的积雪和破碎的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片死寂的远古废墟中显得格外清晰。
叹息之墙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大片区域,越是靠近那道宏伟得令人心悸的墙体,越是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仿佛来自时光尽头的沉重压力。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粘稠,呼吸都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墙体那光滑如镜、非石非金属的表面,在阴沉的天空下反射着冷硬的光,上面没有任何缝隙、没有任何雕饰,只有一种绝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完整与沉默。
米勒尝试将手掌贴上那冰冷的墙体表面,触手之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连灵魂热量都能吸走的极致冰寒。
他们沿着墙体的基座缓慢移动,检查着每一处可能存在的凹陷、裂缝或者不同于周围环境的痕迹。
墙体与盆地地面接壤的部分,堆积着万年风吹来的尘土和积雪,形成了一些缓坡。
在一些坡面上,他们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足迹,大多属于银魄教会的人员,靴印杂乱,似乎曾在此频繁活动。但在这些足迹中,布莱泽未能分辨出属于奶奶的那独特而熟悉的步态。
卡拉巴斯则利用娇小的体型,攀爬上一些较低矮的、从墙体基座崩落下来的巨型石块,从高处俯瞰,试图发现一些从地面难以察觉的线索。
他看到了一些被掩埋在雪下的、似乎是古老营火的灰烬痕迹,年代久远,与银魄教会无关。
他还注意到,在远处一些倾颓的建筑残骸顶端,栖息着几只体型巨大、羽毛如同覆盖着冰霜的雪鸮,它们用冰冷的、如同玻璃珠般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这几个不速之客,没有任何鸣叫,也没有飞走的迹象,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为这片死寂的废墟增添了几分诡谲。
他们搜索了将近一个小时,范围扩大到了洞窟周围数百米。除了确认银魄教会曾在此地有过一个临时据点并进行过某种危险的仪式外,关于多萝拉的行踪,依旧一无所获。那诡异消失的气息,如同一个无情的句号,斩断了所有明确的指向。
就在米勒站在一块刻有阿尔特留斯题字的断裂石碑旁,皱眉沉思,考虑是否要冒险更深入地进入盆地中央那更加密集、也更加危险的废墟区域时——
一声尖锐、高亢,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唳叫,猛地从高空传来!
那声音带着一种天生的威压与凛冽的寒意,瞬间打破了叹息之墙亘古的沉寂!
三人同时抬头望去。
只见在铅灰色云层较低的空域,一个巨大的身影正以一种优雅而充满力量感的姿态盘旋。
它拥有着鹰一般的头颅和锐利如钩的喙,上半身覆盖着雪白与深灰相间的、闪烁着冰晶光泽的羽毛,强健有力的翅膀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一阵肉眼可见的寒冷气流。而下半身,则是如同雄狮般覆盖着浓密白色毛发的躯体,以及一对锋利无比的狮爪。
正是一只成年的狮鹫!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狮鹫宽阔的背上,稳稳地坐着一名骑士。
这名骑士身穿一套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银蓝色铠甲,铠甲表面似乎铭刻着抵御严寒与风霜的符文,在暗淡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头戴一顶全覆盖式的、装饰着向后弯曲的鹰羽状饰物的头盔,面部被面甲遮挡,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闪烁着冰蓝色光芒的眼睛。
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度超过三米、通体由某种苍白骨质或是奇异金属打造而成的骑士长枪,枪尖闪烁着危险的寒芒。
狮鹫骑士显然早已发现了地面的三人,他驾驭着坐骑,开始降低高度,盘旋的圈子越来越小,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透过面甲,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敌意,牢牢锁定了米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