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远比之前四人联合时更加狂暴、更加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如同井喷般从破碎的水晶瓶中爆发出来!
银红色的独角兽之血仿佛被点燃,化作一团灼热、膨胀的能量球,瞬间将那名行者吞噬,然后向着四面八方猛烈炸开!
这不是攻击,而是无差别的能量殉爆!
这突如其来的自杀式攻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爆炸的核心虽然离米勒和首领还有一段距离,但那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和飞溅的、蕴含着奇异腐蚀力的银红色血滴,却覆盖了相当大的范围!
“小心!”卡拉巴斯反应最快,刺剑收回,身影如同受惊的猫般向后急退,同时用空着的爪子猛地一挥,一道微弱的、由希望契约之力构成的淡白色屏障瞬间出现在身前,抵挡着冲击波和飞溅的血滴。
布莱泽也是脸色一变,猛地向侧后方扑倒,同时将霰弹枪护在身下,尽量减少暴露面积。
米勒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刺向首领的剑势不得不强行中止,【冰焰之胄】再次瞬间覆盖全身,同时杖剑回旋,在身前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幕,将冲击而来的能量和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滴尽数挡下、弹开。
“嗤嗤嗤……”银红色的血滴落在幽蓝色的冰焰之胄和杖剑上,发出腐蚀般的声响,冰焰剧烈波动,杖剑表面的破魔余韵也在这狂暴而污秽的能量冲击下迅速消散。
趁着这爆炸制造的混乱,那名手腕受创的银色行者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掉落在地的武器,用未受伤的左手猛地一拍腰间某个不起眼的装置。
“嗖——”
一道耀眼的银色闪光爆发,他的身影在闪光中变得模糊、扭曲,下一刻,竟如同融入了空气般,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一小片焦黑的痕迹和几滴尚未干涸的鲜血。
空间传送?还是某种极高明的光学迷彩与急速移动?
米勒挥剑荡开最后几滴腐蚀血珠,冰焰之胄缓缓散去,他看向首领消失的地方,眼神冰冷。
跑得倒快。
而另一名被布莱泽击伤、吐血倒退的行者,以及那名被卡拉巴斯刺伤膝盖、跪倒在地的行者,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们离爆炸中心更近,又被同伴这突如其来的殉爆波及,此刻已是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眼见是活不成了。
那名捏碎吊坠殉爆的行者,早已在能量核心中化为飞灰。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交锋,五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银色行者勘探小队,除首领凭借保命手段逃脱外,其余四人,两死,两重伤濒死。
锈湖边,暂时只剩下米勒三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湖中那粘稠湖水缓慢涌动、异怪潜伏的细微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以及那股永恒的、令人作呕的锈蚀与硫磺混合气味。
米勒在那名膝盖受创、气息奄奄的行者身前蹲下,目光沉静地落在他因剧痛而痉挛的脸上。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行者的眼神已然涣散,嘴唇艰难地嚅动着,似乎最后的忠诚仍在与求生的本能搏斗。然而,死亡的冰冷触感与米勒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注视,终于碾碎了他残存的意志。
就在他喉头滚动,即将吐出第一个音节的刹那——
异变陡生!
他身上那件已然破损的银白色斗篷,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最后的、恶毒的指令,猛地活了过来!无数根纤细的银色长丝从中迸射而出,不再是守护的屏障,而是化为了无数根锋锐无匹的致命绞索,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瞬间缠绕、收紧——
噗嗤。
一声极其短暂、令人牙酸的闷响。
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容他发出。那名行者的身躯,就在米勒眼前,被那些源自他自身装备的银丝,在一刹那间,绞成了一团无法辨认的、混合着骨渣与衣料的猩红肉屑。
只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溅上了米勒的靴面和蹲姿的膝盖。
米勒缓缓站起身,低头看着靴面和膝盖上那几滴迅速冷却、变得暗红的血点,又扫过地上那团瞬间从濒死俘虏变为血肉残渣的猩红之物。
他沉默地后退一步,避开了那仍在缓缓扩散的血污。
脑海中,那个将他引至此地的光絮生物最后消散的景象一闪而过。
它似乎只是负责“引路”,将他们带到这片锈湖,带到与银色行者遭遇的地点,之后便完成了使命,不再出现。是巧合,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安排?他无从得知。
更让他在意的是,系统并没有新的任务提示,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旅途上偶然遭遇的插曲,而非某个宏大叙事的一部分。
这种缺乏明确指引的感觉,并不陌生,却始终让人难以完全安心。
布莱泽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沾满暗红色尘土和少许血渍的猎人外套,眉头紧锁。
他看着那团血肉模糊的残骸,又看了看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