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敌人也不全是蠢的,尤其是长弓兵以及布面甲军,他们从看到猛火油袋子开始,就魂飞天外,一个个毫不犹豫的就要往后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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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矛盾的是,与他们扎堆儿前进的人中。
那些最普通的兵卒,却全然只盯着缺口处一个又一个象征功劳,象征田宅,象征金银的人头。
前推后拥,宽阔且平整的道路上,偏生是在这圆木横石阻拦之处,好似一下子成了葫芦嘴一样,拧巴作了一团。
轰隆!!!轰隆!!!
震天雷的爆炸声如烈雷劈砍大地!!
这个时节,正是干松针头好引火,柏树梧桐善滴油。
霎时间,是赤蛇腾高百丈远,浓烟滚火走飞龙。
炽燃的火焰一波接着一波,一开始以地上松木为燃料,但只是一会儿功夫,便是以人为燃料。
尤其是棉布甲的甲士们,他们身上以扎实棉布作为主料的甲胄,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助燃之物。
那一个个壮硕,精干,擅长勇猛搏斗,如同人熊一样的棉甲军们,现如今一个个成了火人!
他们平日里连脱下也舍不得的甲胄,此刻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他们不是最快死的,但却是死的最凄惨的,如同焖烧在锅炉中,如同被无形的手放置在永世不得超脱的蒸笼之中。
当场被震天雷炸死的,都算幸运得多!!!
另一边,汇聚在孟智熊身边的儿郎们,
“不要犹豫!!火铳手!!打!”
方才停歇的密集火力,此刻又开始了射击。
按照命令,他们先行击杀了那些被裹在棉甲中,一时间没法死去,挣扎着到处乱窜的人。
虽然,火焰的灼烧,让人看不见他们什么表情,但在火铳击发声响之后,那些着火的人不自主往声源这边靠近来看,他们还真不一定觉得死亡有多痛苦。
火铳不断激射着,火铳的铁管在击了十几发弹丸之后,即便在冬日,也无法压住滚烫之感。
而松木与猛火油混合燃烧的焰火温度,则更加可怕,霜寒白地之冬雪,竟然被融化成了水,自两边高坡处潺潺流下。
这形成了有利条件,逐渐湿润的道路泥土,以及逐渐将烧灼殆尽的滚木,再加上火铳手们有针对性的射杀,终于压抑住了火势蔓延。
要不然的话,以着四周都是松木林之状况。
若是火势扩大,陆斌就不得不考虑砍树挖土,建立防火地带的事情了。
要知道,他们的存粮并不多,而这又是一件足够花费时间以及战士体力的事情,到时候处境恐怕就危险了。
不过,这又提醒了陆斌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敌人的手段,还真是无所顾忌啊。
猛火油,也就是石油原油,他们明知道,这些东西再加上冬日干枯的松针以及油性大的松木,一经燃烧,乃是绝无法轻易扑灭的事情。
一场滔天的森林大火,又不知会烧死多少人家,断绝多少人生路。
可这帮人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做这件事。
他们将猛火油涂在了不少松树树干之上,甚至细心的准备好了干柴,茅草,甚至还准备了多处放火地点,就像是生怕这把火点不起来一样。
陆斌心中生出寒意,这种行为让他感到后怕,感到浑身泛冷。
这恐怕是他今生第二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原来......这就是......既得利益者吗?
可悲的是,这其中应该参杂着不少,什么都没有,如同营里弟兄们差不多出身,在他们看来,如同蝼蚁般卑贱的人。
他们为了一点许诺出来的金银,一些许诺出来的田地,就失去了全部。
这就是不曾拥有见识,不曾真切认知这个世界的悲哀啊。
岂不知,某些东西,原本就该当属于他们,他们拿着性命去换,而现在,他们再也换不回这些东西了。
射击之声还在接连不断,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生命消逝这件事,多年以来,陆斌也终于有些习惯了。
令人作呕的焦臭味不断冲击着鼻腔。
不少年轻战士,因为果断撤离,失去武器,进而短暂没有事情可做。
他们看着这一幕,强烈的眩晕感,强烈的呕吐欲望,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他们的内心。
只是,孟智熊不会给他们足够平复内心的时间,对于一名将领来说,敌人,永远是首要的事情之一。
他们固然杀伤了一片敌人,但依照敌人的人数,后方必然还有弓手存活,而敌人的将领,还有一定可能组织起有效战力来对抗他们。
而今日,今日自己的弟兄们死的已经够多了。
“刀盾手上前,手弩交由无兵器之人手中,两人为一组,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