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艺似乎对未来很是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行走。
“玛莎,我好羡慕你哦,竟然能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
“嗯?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一眼就看到头了。”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
“嗐,你走过了一条我们都没有走过的路,已经算是过了两次人生了,怕什么呢?”
“你不也一样?”
“我那时候太小了,算不得什么。”
说罢,玛莎凑近,贴着白不艺的脸道:
“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的话,你要记得来看我哦?”
白不艺很是不解地问道:
“我要怎么看你呢?我老汉我都没办法去看他。”
“很简单,每年清明,去烈士陵园,只要是战死的军人都会立一块牌牌在那里,田团长带我去过一回。”
“哦?那地方在哪里?”
“宫殿附近,快到清明节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郝平安闻言插嘴道:
“我妈每年都会带我去那个宫殿附近的墓园,她买了一个牌牌,上面刻了我爹的名字。”
“那地方我知道,平民入墓园,军人入陵园,隔得都不远。”
玛莎回忆着,嘴里便又说道:
“我以后一定给我爸爸妈妈也买两个牌牌,也算给他们安家了。”
听到这里,白不艺眼神中充斥着很多情绪,但一句话都没说。
每年的清明,按道理都是缅怀逝者的时候,烧香祈福,祝福逝去的亲人。
在灾变前,国家还给人们放假,让大家去祭祖拜祖先,东国一个很重要的信仰就是祖宗崇拜,那是人们的根。
但曾经一段时间,商家们甚至把这个崇高的节日都变成了购物节,甚至酒店生意都会变好,清明节收礼物也变得不奇怪!死人好不容易过个节倒是没福利了。
至于祖宗之事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对他们而言,活着的人享受才是关键,这也无可厚非。
可灾变之后,人们对这件事情重拾了其该有的严肃。
只因过往经历得足够残酷,人们才会变得珍惜,清明节这天大家都会去墓地看望自己的逝去的亲人,其实也是共同去纪念这一场灾难。
除了军事方面的设防,这天学校和各个单位放假,关祺和怀孕数月的易秋菊一手各牵着一个孩子,乘坐地铁,往墓园赶去。
玛莎所在的孤儿院有组织,故而约着各自完了再碰面。
到了墓园,白不艺很是惊讶现场的人山人海,政府直接调来了军警维持秩序。
“排好队!不许明火!使用手机扫码,电子上香!进去之后每个人在牌位前停留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拜完了立马就从后门走!”
大喇叭重复着这句话,白不艺和郝平安一前一后护着易秋菊,关祺道:
“嫂子这身体也不方便,人这么多为何还要来?”
“该来的,我的前夫一家和我的父母我都买了牌位,每年都还是要来看看。”
“也是难为你了,之前工作也不好,还买了这么多人的牌位。”
“该记得的总归是要记得。”
这墓园以前是寺庙,香火一直不错,排了很久的队终于进入后,白不艺首先听到的,是震耳欲聋的哭声。
“不艺,我给你爹、你爷爷还有你干妈都申请了,明年来你就可以看他们了。”
说是墓园,其实也就是一间一间的小房子,白不艺路过时,门口都跪着一片,嘴里喊爹妈的居多,有些年长的,嘴里喊的是孩子。
关祺在一间编号为“南十三”的房间门口停下了,白不艺这才看清,屋里那些牌位一个个就十几厘米高,宽度不到十厘米,密密麻麻摆了满屋。
关祺招呼着郝平安跪下,白不艺知道要干什么,不用舅妈说便也跪下开始磕头。
“帅旗、姐!不艺也来了!孩子们都长得这么高了,还有丁家双亲,你们的孙女给你们磕头了。”
整个现场哭成了一片,此时下了些小雨,头罩被雨水拍击,与那些泪水被一层玻璃相隔,如同人间与地狱间的人,不得相见。
而另一边的易秋菊则跪不下去,上了一炷电子香后,便双手合十,嘴里喃喃道:
“祝你们好!爸、妈,一个人确实太孤独啦,现在我也要重新开始了。”
说完,也是号啕大哭,一眼望不到头的房间,里面不知道摆了多少牌位,每个小小的牌位都代表了一条或一家子的人命,却都只有那小小的一个,互相拥挤着摆放着。
人们来到这里,倾诉着哀思,很多人心里也清楚,这些行为都是没有用的,但如果有有用的事情,他们也不必来到这里。
“好!时间到了!换下一批!”
在管理人员的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