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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黑龙特别行动组2 > 第832章 【破阵三转·味魇】

第832章 【破阵三转·味魇】(1/3)

    左手,用《国际歌》的四度动机;

    右手,把摇篮曲的三拍子,切成不对称五连音;

    两者对撞,像齿轮咬齿轮,火花四溅。

    弹到第三小节,我故意错一个音。

    错音落下,整个倒立钢琴瞬间走音,琴弦一根根崩断,像银蛇狂舞。

    崩弦声里,我咬断钥匙,把七边形齿口吐向木牌。

    钥匙齿口在空中旋转,发出“滋——”的磨碟噪,像老式调制解调器拨号。

    木牌被这噪一激,表面声纹迅速褪色,变成一张纯白。

    白牌上,慢慢浮出我自己的脸,却是婴儿版,张嘴大哭。

    我伸手,掐住婴儿脸的下巴。

    哭声戛然而止。

    我对他说:

    “谢谢你唱给我听,但到此为止。”

    语毕,我两指用力,把婴儿脸从木牌上撕下。

    撕下的脸化作一张薄如蝉翼的唱片,沟纹里刻着最初的摇篮曲。

    我把唱片对折,再对折,折成一架极小的纸飞机。

    哈一口气,朝断崖外掷出。

    纸飞机盘旋,被风托起,越飞越高,最终“叮”一声,嵌进月亮。

    月亮立刻出现裂纹,像被击中的铜钹,发出“锵——”的延音。

    音浪自上而下,震碎倒立钢琴,震碎林地,震碎整个“音惑”阵。

    世界安静了。

    真正的安静,不带杀机。

    我低头,看见脚下只剩一面完整的镜子,镜里是我此刻的脸:

    耳后血迹已干,掌心血口结痂,眼里却一片澄明。

    我抬脚,踩碎镜子。

    碎镜片里,师父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却不再带阵法,只是寻常一句:

    “路自己走,别回头。”

    我点头,转身,走出林子。

    身后,碎镜拼成最后一行字:

    “音惑已破,留声为证。”

    风再起,却不再反向生长,而是把叶片翻回正面,像替世界把衣领理正。

    我抚过耳后的细小痂痕,像关掉一枚旧收音机。

    心跳回到自由拍,不再为谁伴奏。

    前路仍长,但我已把摇篮曲,折成纸飞机,寄存在月亮。

    若哪天真的累了,就抬头望一眼——那被击裂的月,仍会在夜的最深处,为我保留一条,不再魅惑的,归途。

    空气陡然甜腻,一股桂花糖炒栗子的香气钻进鼻腔。

    像有人拿钝刀,顺着嗅球一路剜进脑干。

    我眼前浮现一家巷口的小摊,铁铲翻飞,黑砂哗啦——

    老板正把第一颗栗子递给我。

    那年我八岁,师父带我来这里,他把我举过头顶,让我能接到那枚滚烫的“秋天”。

    香气越浓,场景越真。

    我甚至听见师父锁扣碰撞的金属声,听见自己乳牙咬开栗壳的“咔嘭”。

    味蕾先一步分泌唾液,像久别重逢的奴隶,跪迎旧主。

    可我知道,这是“味魇”第一重:

    以嗅觉为钩,以味觉为饵,把记忆里最安全、最饱暖的画面,熬成一锅胶。

    只要我再往前半步,就会一脚踩进树脂的陷阱,被那层透明薄膜包成琥珀。

    我缩手。指尖在离“栗子”半寸处停住,触到一层极薄的膜——

    树脂凝成的“味囊”,只要咬破,囊里高浓度致幻剂就会让我永坠回忆。

    那回忆会无限循师父亲举我的动作,直到心肌在甜蜜里衰竭。

    我后退,掏出打火机。火苗“哒”地窜起,像一尾橙红小鱼,我弯腰,点燃鞋底沾到的松脂——

    进山时,我故意踩过每一株流脂的松,让鞋底积满易燃的松香。

    火团顺着鞋跟爬升,像一条火线,卷上我的裤脚,也卷向味囊。

    “噗——”

    甜腻化作焦苦,幻象像被火烧的油画,卷边、发黑、塌陷。

    师父的脸在火里皱成灰,却对我笑了一下——

    那笑里没有悲,反而像终于卸了岗的哨兵,把钢枪递给我。

    火舌舔上我皮肤,疼痛把嗅觉硬生生掰回现实。

    空气里只剩焦糊与松香,像两军交垒后的残旗。

    火灭,脚下多出一圈焦黑的地。黑土中心,插着一支铜制“味针”,针尖挑着一颗琥珀色珠子——

    那是被炼成固体的“桂花糖炒栗子”香,味魇的阵眼碎片。

    我拔出味针,珠子却在指腹炸开,化成第二股香气:

    ——晒过太阳的棉被。

    ——四师弟刚蒸好的米饭。

    ——粉笔灰与少年汗水的操场。

    三种味道拧成一股绳,套住我脖子往后拽。

    我踉跄两步,眼前场景切换:堂内,吊扇吱呀,午后的光像打盹的老虎,趴在桌子上。

    十七岁的我,正把偷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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