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棺秘语
秋雨顺着\"福禄寿\"纸扎铺的青瓦檐往下淌,在门槛前积成蜿蜒的水蛇。张小帅抖了抖披风上的雨珠,鼻尖立刻钻进樟木与朱砂混合的古怪气味。老王正蹲在堂屋中央给棺椁刷漆,那口半人高的金丝楠木棺被涂得红如鲜血,竹篾扎成的棺盖缝隙里,隐约可见银白雾气丝丝缕缕往外冒。
\"张爷,您瞧这活儿成吗?\"老王直起身,满是红漆的手往围裙上蹭了蹭。他掀开棺盖一角,液氮罐发出细碎的嘶鸣,真空袋里卷着的泛黄纸卷和铝箔包装在白雾中若隐若现——那是从潘家园淘来的明代炼丹日志,以及某军工厂特供的高能压缩饼干。
张小帅没接话,指尖敲了敲棺壁。金丝楠木特有的幽香混着液氮的寒气钻进毛孔,让他想起三年前在定陵地宫闻到的味道。当时他还是考古队的实习生,跟着导师清理万历皇帝的棺椁,也是这样阴冷潮湿的气息,只是此刻多了朱砂的烈味。
\"朱砂防腐是古法,\"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比雨声还低,\"但得用辰州产的丹砂,您这罐里掺了多少铅砂?\"
老王的脸僵了一下,转身从柜里摸出个小瓷瓶:\"就...就加了三成。张爷您也知道,现在辰砂价堪比黄金...\"
\"换。\"张小帅打断他,从披风内袋掏出张银行卡,\"明天我要见纯丹砂,否则这单生意您接不住。\"
雨势渐大时,棺椁已被重新封好。老王蹲在门口数着定金,看张小帅把红棺搬进改装过的面包车。后视镜里,纸扎铺的红灯笼在雨雾中晃成模糊的血点,像极了他昨晚梦见的皇陵入口。
二、地宫迷踪
三天后的子夜,面包车停在昌平郊外的玉米地旁。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地面,勾勒出一道伪装成灌溉渠的暗门。老李叼着烟卷撬开门锁,铁轴转动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夜鸟。
\"张哥,确定是这儿?\"老李往洞里照了照,手电筒的光柱被浓稠的黑暗吞得只剩个光点。他是退伍兵,手里总攥着把改装过的工兵铲,据说当年在中越边境排过雷。
张小帅没说话,往腰上系绳索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那是枚青铜钥匙,三年前从定陵排水沟里捡的,考古队登记册上从没记录过这东西。此刻钥匙在掌心发烫,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红棺被吊进地道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沿着青砖砌成的甬道往前走,潮湿的空气里飘着霉味,脚下不时踢到碎瓷片。老李的手电筒扫过墙壁,隐约可见斑驳的壁画,画中仕女捧着丹炉,衣袂上的金线在暗光里闪着微弱的光。
\"这是嘉靖年间的活儿,\"张小帅忽然停步,摸出随身携带的洛阳铲往墙里插了插,\"砖缝里灌了糯米灰浆,跟永陵的工艺一样。\"
甬道尽头是道雕花石门,门缝里渗着寒气。张小帅掏出青铜钥匙往锁孔里送,金属摩擦的脆响在空荡的地道里格外清晰。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合着腐朽与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宫比想象中宽敞,穹顶垂下的铁链上挂着积满灰尘的宫灯。中央停放着三具棺椁,最中间的那口朱漆已剥落,露出底下的金丝楠木——正是他们要找的万历生母李太后的梓宫。
\"把东西换出来。\"张小帅压低声音。老李立刻上前撬开李太后的棺盖,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涌出来,像是腐烂的丝绸混着陈年香料。椁内铺着的织金陀罗尼经被早已朽坏,露出底下暗格。
红棺里的真空袋被小心地放进暗格,而原本藏在里面的锦盒被取了出来。打开锦盒的瞬间,老李倒吸口凉气——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块啃过的麦饼,饼渣里嵌着几粒尚未消化的葡萄籽。
\"这...这是啥?\"
张小帅没回答,指尖抚过饼上的牙印。三年前他在定陵档案里见过记载,李太后晚年信奉佛教,临终前三天只吃了半块麦饼。可史书从没人提过这饼里藏着东西——葡萄籽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像是被某种油脂浸泡过。
三、防腐真相
返程时天已微亮。面包车在高速上飞驰,张小帅盯着锦盒里的葡萄籽出神。老李在副驾驶座上打盹,呼噜声混着车载电台的戏曲声,倒让这诡异的发现多了几分烟火气。
\"李太后是自然死亡?\"老李忽然醒了,揉着眼睛问。他当兵时在博物馆守过夜,总说那些老物件里藏着鬼魂。
张小帅摇头,从包里翻出那本炼丹日志。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古怪的药方:\"辰砂三钱,硝石一两,葡萄汁熬膏...\"墨迹在晨光里泛着暗红,像极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