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傀儡突然转身,青瓷罐头颅里的蓝光骤强。苏半夏的银镯自动展开成护盾,挡住对方甩出的锁链,却见傀儡胸口的蓝宝石碎片突然亮起,投射出段扭曲的记忆残像:
年幼的襄亲王跪在阴影里,面前的神秘人穿着绣着时空管理局标志的蟒袍,将块刻着二进制代码的令牌塞进他手中。“终焉熔炉是你的宿命。”神秘人的声音像隔着水流,“用星核能量淬炼皇室血脉,才能修补时空裂隙。”
“是时空管理局的内鬼。”李夜白的电磁脉冲枪击中傀儡后背,对方的电路板爆出火花,“他们利用襄亲王的执念,把活人当成能量载体。”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发烫,护盾上浮现出母亲的字迹:“星核能量过纯则成毒,需以血脉调和。”她看着丹炉里那些靛蓝色的血液,突然明白——这些实验体都是被筛选出的皇室旁支,襄亲王在用自己的族人提纯能量,就像用活人做容器,酿造致命的毒药。
机械傀儡的锁链再次袭来,这次的目标是丹炉的能量导管。苏半夏侧身避开,银镯的金针同时射出,精准地扎进傀儡关节的齿轮组。“他们想毁了证据!”她的声音带着惊觉,记忆残像里的神秘人正在抚摸令牌,令牌背面的星轨图与她的玉珏完全吻合,“襄亲王不是主谋,他只是棋子。”
李夜白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尖啸,屏幕上的能量曲线陡峭如悬崖:“星核能量纯度快到临界值了!再提纯下去,整个王府都会变成时空漩涡!”
苏青黛已经在丹炉周围布好了炸药,引线在污水里泛着红光:“炸掉转换器,就能切断能量输送。”她的战术刀劈开扑来的傀儡,“但这些实验体……”
“还有救。”苏半夏突然想起玉珏的星轨注解,“我的血脉能中和能量毒性。”她将拼合的玉珏贴在丹炉上,星轨光纹立刻顺着导管蔓延,所过之处,靛蓝色的血液渐渐褪去,露出淡淡的红色。
机械傀儡群突然疯狂起来,它们放弃攻击,转而用身体护住丹炉,青瓷罐头颅里传出孩童的哭腔——那是实验体残存的意识,被能量操控着保护自己的“牢笼”。
“他们还有意识!”苏半夏的眼眶发红,银镯的护盾扩大,将所有傀儡圈在其中,“李夜白,调低脉冲强度,只瘫痪它们的行动系统!”
电磁脉冲枪的蓝光变得柔和,机械傀儡纷纷僵住,却不再爆出火花。苏半夏趁机将玉珏的星轨能量导入每个实验体体内,靛蓝色的血液像退潮般消退,露出底下属于人类的温暖色泽。
记忆残像在此时变得清晰:神秘人将令牌交给襄亲王后,转身走向时空漩涡,蟒袍的下摆扫过处石碑,上面刻着“1997年,补时计划”。
“补时计划……”李夜白的声音带着寒意,“时空管理局在四百年前就策划了这一切,用皇室血脉当补丁,修补他们自己造成的时空裂隙。”
丹炉的能量转换器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停止运转。苏半夏收回玉珏,实验体们的胸口起伏渐渐平稳,银镯的蓝宝石显示他们的生命体征正在恢复。
机械傀儡胸口的蓝宝石碎片同时黯淡,记忆残像彻底消散。苏半夏看着那些僵住的傀儡,突然发现它们的黄铜骨架上,都刻着极小的“半”字——与她长命锁上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是母亲。”她的声音哽咽,“她早就知道这些阴谋,在傀儡里留下了后手。”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月光从管道裂缝照进来,落在丹炉上。苏青黛拆除了炸药,李夜白正在记录实验体的体征数据,苏半夏则握着玉珏,指尖划过那些“半”字,突然明白母亲说的“血亲”,从来不止是先太子。
那些被卷入阴谋的皇室旁支,那些被改造成傀儡的实验体,甚至被利用的襄亲王,都是这扭曲血脉的一部分。而她的使命,或许不是摧毁熔炉,而是用星轨玉珏的力量,终结这场跨越四百年的血脉献祭。
远处传来王府侍卫的脚步声,苏半夏将玉珏收好,银镯重新变回手镯的模样。“我们得带这些实验体离开。”她的目光落在傀儡胸口的蓝宝石碎片上,“还有,找到那个给襄亲王令牌的神秘人。”
李夜白的探测器指向管道深处,那里的能量反应与令牌的频率一致:“他还在王府里。”
三人默契地分工,苏青黛打开逃生通道,李夜白启动傀儡的休眠程序,苏半夏则用玉珏的能量维持实验体的生命。当第一队实验体被送进密道时,苏半夏回头望了眼那些僵立的机械傀儡,月光在它们的青瓷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像在为这些饱经折磨的灵魂,唱一首迟来的安魂曲。
而管道深处,神秘人正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终焉熔炉的第二阶段虽然受阻,但星核能量已经淬炼出足够的“血脉补丁”,接下来,该让真正的“容器”登场了。
他看向令牌背面的星轨图,勺柄正指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