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怕硫磺的味道!”李夜白哈哈大笑,“东厂的畜生养得金贵,哪闻过这殡葬用的玩意儿!”
当最后一匹战马瘫软在地时,李夜白的硝石粉也用得差不多了。电弧渐渐消散,只在棺木接缝处留下焦黑的痕迹,像给老楠木添了道新的年轮。叛军的骑兵要么摔断了腿,要么被自己的战马压住,弓箭散落得满地都是。
张小帅踩着叛军的尸体走过来,踢了踢地上反弓符的残片:“你这招比天雷还管用,直接破了他们的护身符。”
“不是我厉害。”李夜白瘫坐在棺盾后,看着满手的燎泡笑,“是这老木头能导电,硝石粉能炸,硫磺能呛人,再加上点工部的新玩意儿……凑一块儿就成了。”
大牛把狼牙棒靠在棺盾上,蓝宝石碎片还在微微发亮:“刚才那匹黑马,是被你的电弧和我的宝石光一起吓住的。”他突然挠挠头,“说不定老祖宗说的雷公电母,就是这么回事?”
雨又开始下了,冲刷着棺盾上的硝烟。李夜白看着那些嵌在接缝里的铜针,突然觉得它们像老木头长出的新刺,既带着楠木的沧桑,又闪着金属的锋芒。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将用过的硝石粉残渣收起来。
“干啥呢?”瘦猴凑过来问。
“留着研究。”李夜白的眼睛在雨里发亮,“下次试试混点磷粉,说不定能在夜里发光,更像天罚。”
张小帅笑着踹了他一脚,却没阻止。他知道这小子又在琢磨新法子了,就像当初把铜线缠在硫磺块上,把电磁装置和蓝宝石凑在一起——这些看似胡闹的组合,恰恰是破局的关键。
后来北镇抚司的棺盾上,永远留着几个细小的针孔。李夜白在每个孔里都嵌了可拆卸的铜针,旁边的小匣子里分装好硝石粉、硫磺块和磷粉,标签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雨天用硝石,夜里用磷粉,对付畜生加硫磺。”
没人再嘲笑这些不伦不类的玩意儿。因为所有人都记得那天,蓝紫色的电弧在雨幕中炸开,受惊的战马发出哀鸣,叛军喊着“天罚”溃散奔逃——那不是鬼神显灵,是老祖宗传下的棺木,遇上了新时代的巧思,在绝境里撞出的生路。
李夜白给这套装置起了个名字,叫“紫电针”。他说这名字既有雷电的厉害,又有铜针的精巧,像极了他们这些人——看着不起眼,凑在一起就能闹出天大的动静。
当夕阳穿透云层时,二十具棺盾在院子里晾晒,接缝处的铜针反射着金光。李夜白蹲在地上,用细砂纸打磨新的铜针,张小帅和大牛在旁边研究新的布阵方式,远处传来老王敲打铜锣的声音。
这声音和棺盾的木纹、铜针的金属色、硝石粉的微光混在一起,像首古怪的歌。歌里唱着:所谓天罚,不过是敢想敢做的人,借了点天地的力气,护着该护的人罢了。
声符破甲
老王的殡葬铜锣在雨地里炸响时,次声波像无形的巨锤砸向叛军阵列。那些刚从棺盾电弧中缓过神的东厂兵卒,突然捂着耳朵惨叫,鼻血顺着嘴角淌进盔甲,连眼珠子都在眼眶里震颤——这面铜锣的内壁被李夜白钻了三百二十七个细孔,孔里嵌着硫磺与铜屑的混合物,敲响时能发出让内脏共振的低频声波。
“半夏!左三!”老王的吼声混在锣音里,黄铜锤在他手中划出残影。苏半夏的身影从棺盾后闪出,腕间的银镯突然弹开七根金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她踩着叛军的尸体腾跃,精准地将金针刺入铜锣边缘的七个凹陷——那是李夜白根据《考工记》算出来的“声窍”,能改变声波的折射角度。
次声波的频率突然拔高,原本浑浊的锣音变得清亮如裂帛。远处观战的王承恩猛地按住腰间的机械义体,金属关节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嵌在战甲上的二进制代码纹路泛起红光,像被投入滚水的墨滴般晕开。
“不可能……”他的机械眼射出扫描光束,落在老王的铜锣上。铜壁上那些用朱砂画的符咒正在发光,笔画走势竟与战甲内侧的代码完全吻合——“镇”字的捺笔对应着0110的脉冲信号,“邪”字的竖钩恰好卡在1001的逻辑节点上。
苏半夏的银镯在此时发烫,金针刺入的“声窍”喷出淡金色的雾。这是她用胎发混合朱砂特制的药雾,能让声波带上灵力。铜锣的次声波瞬间分成两股:一股继续震得叛军耳鼻渗血,另一股则化作无形的利刃,专门绞杀王承恩的机械义体。
“是殡葬符咒!”王承恩的机械手指抠进皮肉,试图强行关停义体,“你们把超度亡魂的符文……改成了破甲咒?”
老王的铜锣越敲越急,铜锤上的防滑纹里渗出黑油——那是从乱葬岗收集的尸油,混着糯米水涂在锤面,能让声波带上“镇魂”的属性。苏半夏的金针随着锣音颤动,银镯弹出的丝线将七根针连成北斗形状,声波频率稳定在破解机械傀